白家老太太哭得眼睛通红,如今瞧东西都不大清楚了,拉了白华英的手,哽咽不已,“玉松历来可是将你视作嫡亲的姐姐,他如今为着来寻你才丢了,你定要将他寻回来啊,白家现下言哥儿也不知是个什么样子,玉松可就是唯一的男丁了……”
白华英虚扶了扶,有些疲惫,白玉如将白家老太太扶开,柔声安慰道:“咱们这么多人在呢,定不会叫玉松有事的,你也别担心了,你和母亲还是先回白家吧,万一玉松回家了,寻不着你们又走了可怎么办。”
柳氏如今唯一的儿子不见了,慌得六神无主,“是是是,太子妃娘娘说的是,咱们还是先回府里头等着消息,眼下在这儿等着也不是个事。”
到底如今国公府同白家是隔了一层的了,她也不想在这儿给白华英招不痛快。
白家老太太奈只能应下,眼巴巴的瞧着白华英,“好孩子,原先是我这个做祖母的亏欠了你们,一时糊涂偏疼了我那不成器的外侄女!往后祖母定好生补偿你,松哥儿还是个孩子,你可要多担待着些……”
“老太太放心,我定会尽我所能。”白华英站在一旁,不远不近的瞧着。先前过去的事情,从来不会因为别人一句轻飘飘的亏欠就消散,她是个记仇的人,却也记恩!
白家老太太三步一回头的在柳氏的搀扶下走了,白玉如这才松了口气,“我祖母这个人,有时候年岁大了,是糊涂了些,可紧要的时候,到底还是在意这些孩子们的,姐姐,有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没事,都过去了。”白华英拿了盏茶喝了几口,神情淡淡的。
“殿下如今也派了人去找了,可这天都要黑了,咱们寻了一天了,也没个结果。我这心
里七上八下的,害怕得很。”白玉如与白玉松可是嫡亲的姐弟,眼下出了事,她哪里坐得住。
“你也放宽些心,我出去一趟,我外祖母这儿,你帮我照看着,我晚些就回来。”白华英搁了茶盏,望向璟王,璟王跟着她一并出了府。
老太太哪里放心,当即让敏环又添了几个打手,跟着她们一并出去,生怕这个外孙女在外头受了人欺负了。
白华英上了马车,朝烨罗沉声道:“快,去一趟刑部大牢。”
璟王握着她的手,沉声道:“后日就是勇安侯府问斩的日子,到时候会在宫门口行刑,那儿的守备森严,断不会有人能救得了他,你放宽心。”
“我不是担心这个,赵斯年这个人心思深沉,时到今日他都没有惧意,只怕是留了旁的后手,我心里不踏实,我得亲自去牢里看一看。”白华英一只手挑开车帘子,外头入了夜,但依旧人来人往的,她不由狐疑道:“往年的夜里,好像这几条街没有这么热闹的时候。”
璟王看了一眼,将帘子又拉了下来,“这些日子是乱了些,各种各样的人多了,大理寺与府衙的案子也多,今日在朝中时还在议此事,想来过不了多久,就该有宵禁了。”
“嗯。”她半倚在璟王的身旁,显得有些疲惫。
马车缓缓的使在大道上,穿过人群与商铺,一路去了刑部大牢,白华英拉住璟王,“你在马车里等着我,刑部大牢高手云集,我不会有事的。”
“好。”璟王嘴上应着,一伸手却将白华英拽进了怀里,压低了嗓音,“夫人可要记得,你我不日就要大婚,同旁的男人说话时,要隔远些,尤其是勇安侯府的,仔细伤了自己。”
赵斯年的事情,璟王从头到尾都是知道
的!如今白华英一人去,他心里有些酸!一个将死之人而已,他拿自己去比较个什么劲!
白华英笑盈盈的应下,捧着他的脸,轻轻的香了一口,“无论是谁,都无法取代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你放心,我去去就回。”
“好。”他瞧着白华英走了,身影消失了还在傻看着,烨罗瞧着自家主子这一脸的忠犬痴汉样,忍不住打趣,“人已经走了。”
璟王下了马车,理了理宽厚的斗篷,抬步朝牢房走去,“咱们也去。”
烨罗忙跟着他,“方才郡主可说了,让咱们在外头侯着,这时候进去会不会不好。”那位姑奶奶的脾气他可是知道的,这要是将她惹毛了,可比得罪王爷要可怕。
两者相权取其轻呐。
“既然如此,那就偷偷的去。本王是担心那勇安侯府的狼子野心伤了她,这是去护着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跟了本王这么些年,该懂了。”璟王大步进了牢房,这牢里的人有哪个敢拦着的,纷纷让行。
那刑部侍郎甚至非常友好的,给璟王提供了一间密室,可以听见白华英与赵斯年的谈话。
王爷对此很是满意,顺手给那刑部侍郎画了几张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