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沈相宜与赵斯年隔了一扇铁栏,他坐在破旧的椅子上,神色憔悴,衣衫倒也还算齐整,见她过来了,不由笑了笑,“怎么?来送我一程?”
“你把玉松藏哪了?”白华英也不与他多话。
“你我往后怕是见不着了,不如进来,与我说几句话,可好?”赵斯年伸手将旁边的凳子擦了擦,目光里凝结着几分温和。
“呵,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这些年除了能弄死个孩子,你还能做什么?我告诉你,若是玉松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三妹妹
肚子里的那个,也别想活。哦对了,还有侯月容抱着的那个,用一条命换两条命,你觉得值不值?”
白华英生平最厌恶的便是以家人作要挟的人!她甚至想不明白,当年她怎么会看上赵斯年,怎么会觉得,这样一个人,竟也值得她托付终身!
赵斯年苦笑了笑,张了张手,“如你所见,如今成王败寇,我人之将死,旁的事还有什么可担忧的?你不必拿这个来要挟我,除了当初那个嫡长子,旁的孩子于我而言,算不得什么。”
提及当年,白华英顿时怒意横生:“赵世子这是不愿意告诉我了。”
“你进来,我告诉你。”赵斯年坐在椅子上,笑得如沐春风。
白华英抬了抬手,朝身旁的牢狱示意,“将门打开,我进去说几句话。”
牢狱一时有些为难,“这……这上头可是吩咐过的,若非行刑,旁的是一律不许再开牢门的了,郡主,你也不要为难小的……”
白华英将一张银票塞给他,“我进去之后,你将牢门锁上,待我说完了话,你再打开将我放出来就是了,你放心,我必不会让他跑了。”
狱卒犹豫了片刻,还是将那门锁打开了,白华英进了牢里,拂衣在赵斯年跟前坐下,“说吧。”她的耐心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若不是暮成还没有消息,她断不会进牢房。
赵斯年凝着她,轻笑道:“你也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样好骗,我若要对你做些什么,你未必就逃得掉。”
“是吗?赵世子不妨试一试,左右后日也要问斩,我倒可以提前送你一程。”白华英暗地里捏着银针,准备随时给他一击。
“玩笑话罢了,我从未想过,你会背叛我,当初我不过是太爱你了,出了那样的事,我亦是生
不如死,如今见你平安活着,真是一大幸事,只是可惜了,我的命数却有限了。”赵斯年瞧着这张脸,目光平静如水。
“你死了,你欠的自然就清了,赵世子,我如今是来问你,玉松究竟在哪!我的耐心可有限的很。”白华英手心微动,一条盅虫慢慢的朝赵斯年吃力的滚了过去。
就在那盅虫即将爬到他身旁时,他猛的一脚就将那小盅虫踩死了,顺便碾了碾,“你的那些招数,我如今早就摸透了,你若真想救他,我只有一个要求。”
沈相宜站起身,厌恶的凝着他,“你害人无数,如今我也救不得你。”
“我知道,我这样的人,如今纵是活下来,在这上京城里,也不过是个被唾弃的,你放心,必不是让你救我这样的蠢话。”让白华英救他,只怕他才是真的死的更快。
“说。”牢房里的光线幽冷,照在她的脸上,绝决而冷漠。
赵斯年打量着她,喃道:“你这样一张脸,不及我那世子妃美艳的十分之一,你说,璟王怎么就将你认了出来……当年若将风筝还给你的是璟王,那么你还会不会再嫁给我?”
白华英见他也站起身,不由嗤笑道:“当年是我猪油蒙了心罢了。”
赵斯年苦笑着点了点头,“都是我自己作的孽,如今也怨不得你,这也是你见我最后一面了,你可否……让我抱一抱?只要抱一抱,我便让人将白玉松放了。”
“抱我?赵世子就不怕我靠近你的时候,给你补两刀吗?”白华英没想到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白华英眼底遮不住的厌恶刺痛了赵斯年的眼,他朝白华英张开双手,温声笑道:“终究是我欠你的,若死在你的手里,也当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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