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又道:“可是不对啊,如果葛丹在耶律真身旁,为何耶律真被杀了,他却活着?”
曲蓁想起葛丹所说的话,低道:“他说在将薛公子打落断崖地穴后,就不记得之后的事情了。”
葛丹被人发现的时候伤重昏死,还是被人抬着回京治疗才保住了一条命!
薛静琅也冷笑了声,道:“我不能杀耶律真就算了,但葛丹出招狠辣,刀刀欲夺我性命,我自然不会让他好过!”
想杀他,那就拿命来偿!
唯一可惜的就是没能将他彻底留在那断崖上,还留了一条狗命!
濮阳桦见他眉眼间尽是戾色,想来也是恨极了,宽慰的轻拍了下他肩膀,低道:“这么说来,是第三方黑手杀了耶律真?可是是谁呢?他初来汴京也没什么仇人……”
第三方……
听着这字眼,曲蓁和容瑾笙同时一震,异口同声道:“线人!”
“线人?”
薛静琅心脏猛地一紧,“什么意思?”
总感觉他坠崖之后发生了许多事情,再提起恍如隔世,从耶律真之死开始,事态就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谁也不知道究竟会演变成何种局面!
曲蓁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古怪,声音轻的像是地狱吹来的阴风,“你说,谁最盼着耶律真死?”
濮阳桦立
即明白了她和容瑾笙的意思,仔细一想也觉得有道理,如今北戎内部纷争激烈,最有可能继位汗王的就是耶律真与耶律迟,两兄弟斗的如火如荼。
要不是耶律真拿住了宁婉儿的事大做文章,二王子也不会被牵连,锒铛入狱。
眼下正是夺权最关键的时候,耶律真一死,那汗王的宝座岂不是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薛静琅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其中的意思,眉头深深的锁起,“你们觉得是耶律迟的人杀了他?”
“这只是猜测。”
曲蓁很是谨慎的纠正了这个说法,“在线索有限的情况下,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只能说,他有动机!”
薛静琅再度沉默。
见状,容瑾笙问道:“关于那人的身份,你可有推测?”
“没有!”
薛静琅微微摇头,“那人的身份恐怕只有耶律迟知道,与我传信的次数也是极少,行事十分谨慎,唯有一点我很肯定,他在大王子府身份不低!”
他也曾暗中试探过耶律真的几个心腹,结果一无所获!
如果真是那人动的手脚,那么就很麻烦了,他无法上公堂作证,朝廷也查不出凶手,最后就会成为一笔糊涂账!
薛静琅越想越是不安,胸腔怒火积聚,气血翻涌,忍不住又猛咳了两
声。
濮阳桦上前替他轻拍着脊背顺气,劝道:“好了,先别想这么多了,你才刚醒,身子虚弱要静养才是,只要人不是死在你手里,府中也不必束手束脚的行事,定会查个结果。”
薛静琅闻言长叹了口气,自嘲一笑,“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没想到我险些栽在了她手里,还连累了你们……”
究其根源,一切事故都是因月影出卖婉儿而起。
那些人不过因势利导才促成了眼下的局面,阿笙说的对,若易地而处,他断不会任由事态如此发展!
他悔不当初!
容瑾笙对于他的愧疚视若无睹,收回了视线,淡道:“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先好好养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