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湘听了这话，面色微沉：“你这是在威胁我？可惜，我秦潇湘最大的优点就是腰杆子硬，绝不会因为种种顾虑，就放弃说真话！”
她平时在京城贵族圈子之中就名声极好，这大义凛然的话语，甚至引来了对面公子的目光。
男女原本不同席，因此两边隔着一层竹林，可却有人隔得远远的，大声为她叫好。
沈栖烟明白，她这是要彻底毁了自己，却没有慌乱，而是吩咐道：“绿袖，去给我打一盆水来。”
“要水干什么？”秦潇湘已经做好了她反驳自己的准备，听见这无理的要求，心中莫名生出不好的预感。
沈栖烟没有回答。
绿袖从曲水流觞宴那边端了一碗水过来。
在众人
打量的目光之中，沈栖烟自顾自用水洗脸，很快，脸上的脂粉全被洗净。
然而，当她抬起头时，却令众人大吃一惊。
因为沈栖烟洗去妆容之后的容貌，眼窝深陷，嘴唇苍白干裂，脸色甚至泛着隐隐的焦黄。
比没卸妆的时候要憔悴十倍！
如果说没卸妆的她看起来像女鬼，那么卸完妆的她就像将死之人！
刚刚还嘲笑她就连伪装都伪装得这么假的贵女们顿时噤了声，惊诧万分地看着她。
而秦潇湘看着她的面容，不祥的预感成真：“你这几日闭门不出，难道真的生病了？”
沈栖烟的身子晃了晃，跌坐在地上，苦笑道：“潇湘姐姐，我知道，你们小秦家走的是文官路子，一向看不起我们将军府，我又是后边才认进来的，因此，你一直看我不顺眼。”
“所以，你平日里如何针对我，我都忍了，哪怕到处散布我与摄政王的谣言，我也忍了。”
“哪怕病得起不来床，为了我们秦家女的声名，我也强撑着来充颜面，可是，你却还是咄咄逼人，难不成是真要置我于死地吗！”
言罢，泪水滚滚而落，掩面痛哭出声，像是受尽了无限委屈。
众人看秦潇湘的眼神顿时变了。
秦潇湘听着她声泪俱下的控诉，张着嘴半天发不出声音：“沈栖烟，你好重的心机，居然故意污蔑我！”
沈栖烟猛的放下袖子，红着眼眶质问：“我在这京城之中只与你结过怨，难道在背后造谣我清白的人，不是你吗？”
要说秦潇湘不心虚，那是假的。
因为这原本就是她亲手策划的局。
在场的千金小姐们也都是见惯了家宅争斗手段的人，哪里还看不出来猫腻。
秦潇湘感受到众人不动声色的疏离，心中没有半点后悔于自己的卑劣，只恨沈栖烟卑鄙无耻，当即揭发道：“沈栖烟，你狡辩有什么用？难不成以为今天装装病，就能把你跟摄政王不清不楚的事情盖过去吗？我可是亲眼看见他对你动手动脚。”
沈栖烟惨笑一声：“你说的动手动脚，指的是那次你将我推入湖中，摄政王亲自救我吗？”
秦潇湘真看不惯她这装模作样的可怜劲，当即道：“除了那次以外，你们偷偷私会的时候——”
“潇湘，够了！”秦家族老拄着拐杖走了过来，旁观了全程的他脸色铁青，真恨不得一拐杖打死秦潇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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