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湘不甘地道:“老太叔,您可别被沈栖烟骗了,她分明——”
一拐杖重重打在她腿上。
秦老太叔看看花枝招展的她,再看看病容憔悴的沈栖烟,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潇湘,你糊涂啊,竟然陷害自己的亲人!这些年以来你稳重端庄,从未出过差错,我才信了你的话,真当栖烟是做了有辱秦家门楣的事。”
可是,沈栖烟都病得奄奄一息了,还愿意强撑着身子出席宴会,又怎么会是秦潇湘所说的那种卑贱女子。
现在,他只对秦潇湘感到无比的失望,同时也痛恨自己太过信任她,以至于无事生非,在曲水流觞宴上丢了这么大的脸。
秦潇湘被打得半跪在地,腿疼,脸更是火辣辣的疼。
她的心中,后知后觉的一阵惶恐。
若让沈栖烟成功翻盘,那么声名尽毁的就是她了。
她慌忙辩解道:“老太叔,是沈栖烟装病,她陷害我!”
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悲痛的质问:“潇湘姐姐,到了如今这个时候,你还在陷害我!”
“你费尽心机污蔑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个曲水流觞的庄子,是我母亲生前赠你的!”
提起秦妍,秦潇湘有一瞬间的失态,
转过头恨声道:“住口,你没有资格提起妍姨。”
沈栖烟委屈地抱着膝盖,泪流满面。
众小姐默默地远离了秦潇湘,看着她的眼神极为奇怪:“原来这个庄子是沈栖烟的母亲送的呀,难怪秦潇湘这么恨她。”
“是啊,估计是怕沈栖烟把这个庄子给讨回去吧。”
秦潇湘没料到自己的一句反驳,反而坐实了自己的罪名。
众人的议论,族老的失望,让她脑袋空白。
而沈栖烟袖子底下的嘴角,轻轻的勾了勾。
跟她斗?秦潇湘还嫩了点!
由于一开头就闹了这么一场大戏,接下来全场的气氛都十分怪异,不少的公子小姐嫌晦气,用各种借口提前离开。
沈栖烟坐在回程的马车上,想到秦潇湘那难看的脸色,忍不住嘴角勾了勾。
这时,马车忽然停下,窗帘被掀开。
她讶异望去:“王爷?”
“本是想替你撑腰,谁知你在宴会上大杀四方,以至于宴席提前散去。”盛景廷匆匆进入马车中,将她揽入怀里。
他是下了早朝之后就赶过来的,朝堂之上的刀光剑影,尔虞我诈,在将沈栖烟拥入怀中之后,仿佛都尽数消散。
他捏了捏沈栖烟的脸,满是
冰霜的脸上泛出些笑影儿:“怎么憔悴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虐待了你。”
“我也别担心,虽然她们也这么觉得可,但我替你说了很多好话呢。”沈栖烟却有些得意,既是因为今天的大获全胜,也是因为他的关切在意。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很喜欢对旁人不假辞色的盛景廷,唯独对她破例的态度。
这感觉,让人上瘾。
见她这尾巴都要翘起来的模样,盛景廷眸光一暗:“都说了什么好话,让我听听?”
言罢,将她按在壁角,锁住双手,笼罩在方寸之间。
那带着薄茧的手,怜惜地拂过她细嫩的脸,粗糙的触感,令人战栗。
质地轻薄的衣袖间,无意露出的手臂裹着薄薄一层肌肉,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充满隐忍的爆发力。
强大的压迫感,让沈栖烟几乎呼吸不过来,声如蚊呐地道:“其实也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