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语带笑,没半点恼意,见虞听晚坐在铜镜前,打算用脂粉遮脖子上的痕迹,“你今日要出府?”
坐在镜前的女子摇摇头,“郡主大婚,你对外说我养身子,那我现下便不能随意出门,被人瞧见了,定说我与郡主不和,装病不肯去。”
她顿了下,将最后一点红色遮掩干净,将妆奁合上道:“还会说你这个做长兄的糊涂,竟跟着纵容我。”
裴执闻言有些可惜,他手指轻轻抚过她颈侧,方才他想帮她,可惜分不清女人用的东西,被推开了。
“你做什么?”虞听晚发觉他手指一蹭,把脂粉带走了,有些不快。
“左右你不出府,这般好看,何必遮掩。”裴执嘴角泛着笑。
“我说了那么多,你只听进去这个?”
从铜镜中能看出,身后的男人心情颇佳,甚至毫不犹豫应了一声。
虞听晚每次出府,裴执的相思引都能感受到,好在距离不算太远,这点痛对他而言,好比夏日雨珠打在身上,算不得什么。
按理说,相思引真正发作在夜里,但虞听晚每夜都和他在一处,裴执也不知道把她送去青州后,自己身体会出什么事。
无非是忍一个月,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半分不担忧相思引发作,而是满脑子在想,这段时日多让她陪着自己,把此后一个月的补回来。
天还未亮,有马车慢吞吞从魏王府侧门挪到平阳侯府的后门。
身着丞相官服的年轻男人先下来,手里提着一盏灯,回身伸出手,低声道:“晚晚,到了。”
一只纤细白净的手紧紧握住他,缓步下来的女子头戴幕篱,衣裳宽大,遮掩住窈窕身形。
虞听晚见裴执这副温柔体贴的模样,忍不住咬了咬牙。
他这段时日,每夜折腾到她骨头像散了架,第二日便拿个自己捏的泥偶赔罪,从狗儿猫儿到小鱼小猪,关雎院的窗台都快摆不下了。
赤影默默站在两人身后,跟着上了平阳侯府的马车。
虞修昀这几辆马车外面看着不显,内里宽敞,陈设考究,他特意多带了两个婢女伺候虞听晚。
除却赤影,沉星也跟着一道去青州,路上两人驾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虞听晚困得厉害,躺在车内小榻上睡着了,再一睁眼,已过了午时,沉星提着食盒进来。
“其他人都用过膳了,平阳侯说,莫要惊扰王妃。”
虞听晚察觉马车还在行进,撩开帘子道:“今晚能到哪?”
“这几匹马皆是千里马,若不出意外,今夜能到平阳侯昔日在弘农郡的据点。”
沉星语调沉稳,当初虞修昀在司隶的几个据点被悉数摧毁,如今被斩龙卫半接管。
这些地方单纯拿来歇脚,还算安全。
中途马车停下片刻,换了条路,虞修昀过来询问马车可还颠簸。
“走的是官道,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虞听晚没戴幕篱,撩开车帘道。
“方便我上来么?”车旁站着的白衣青年眼神顿在妹妹颈侧斑驳痕迹上,唇畔笑容微不可察凝滞住。
他上来后,长眉微拧,沉默半晌后道:“不知父母若晓得你最后还是嫁给他,会作何感想。”
虞听晚垂下头,看着鞋尖,抿唇道:“什么叫‘最后还是’?”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