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她无意识捻着寝衣的手一顿,回过神来,卡在喉咙的话不知如何说出口,闷闷道:“没什么。”
“又有话不肯对我说?”裴执一顿,见她嘴唇动了动,连忙打断:“罢了,估摸着又是什么我不爱听的话,睡吧。”
虞听晚也没反驳,闭上了眼,待醒来已经辰时,用过早膳后靠着窗,怀里抱着小白,往外一望,便瞧道熟悉人影。
裴执在院中不知问了婢女什么,步子顿时轻快了不少。
“方才还问婢女,你有没有醒。”他坐在窗边,瞧着虞听晚怀中的狗,有些不悦道:“这狗瞧见我便一副嫌弃的样子。”
虞听晚嘲讽道:“上回我说它在笑,你说狗哪里会笑,转眼它倒是会嫌弃人了。”
裴执神色一顿,觉得这狗碍眼,“你今日不去书房看如意给你编的册子么?”
虞听晚总不至于把小白带进书房,起身放下怀中一团毛茸茸。
她腿间仍旧有些痛,从关雎院到书房不远,裴执还是叫了轿子。
到了书房,她翻开第一卷书,忽然道:“我明日想去趟平阳侯府。”
“明日你兄长会来府上议事,你若想见他,无须去侯府。”
“我不是去见哥哥。”虞听晚胸中发闷,“秋桃要走了,我给她送嫁妆和信。”
裴执脸色微变,终于从奏折中抬头,瞧见虞听晚对他忽然变得冷漠的表情,心中一慌。
“我知道了。”他拿起朱砂笔,迟迟未动,“你要从暗室里挑一件东西作礼物么?”
“我都备好了。”虞听晚垂下眼睛,盯着手中书卷上一个字,像要把那处烫出个洞来。
“好,明日你记得带着沉星。”
说完,他便沉默不语,低头看手中奏折。
过了半晌,裴执将奏折看完,瞥见虞听晚坐在贵妃榻上,神色仍旧淡淡,纤长手指翻过书页才发出些细微声响。
他走到贵妃榻旁,坐下后试探着搂她的肩,轻声道:“你那个婢女,要嫁的人才学如何?”
虞听晚顿时眼神戒备看向他,“你打探这个做什么?”
“我又不杀他们。”裴执呼吸急促了些,握住身侧女子的手,“若她夫君有才华,或许能入仕,届时来长安和你相见。”
虞听晚眼睫微颤,只觉裴执在说笑,朝中出身寒微的文臣不多,都是先前跟着裴旭打天下的,如今北方已定,年轻官员们皆为士族出身。
如今入仕靠察举,宋公子无根无凭,谁能推荐他。
除非虞听晚以魏王妃的身份,在裴执耳朵旁吹枕头风。
“宋公子才学几何我不清楚,但向来有风骨,他知晓我如今身份后,在给秋桃的信中也未曾有一句攀附之意,定不愿靠女人找官做。”
见她眼神终于松缓些,愿意多说些话,裴执轻声道:“我打算开科取士,选些寒门出身的士子。”
“那些士族会愿意?”虞听晚有些诧异。
“有些油水少又事多的职,士族子弟大多不愿去,我先前提及过,让寒门士子去补这个缺,他们并无什么意见。”
左右他并未废察举征辟,那些士族子弟照样能做官,何必冒风险忤逆魏王。
虞听晚难掩心中惊讶,神色不似方才那般冷淡,身侧男人靠的越发近,在她耳畔低语。
“这个差事,我打算交给平阳侯去做。”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