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宴?”虞听晚愣了下,“我要戴幕篱么?”
“遮着脸,你还怎么用膳?”裴执失笑,“自然不用,那日之后,你在长安皆不必戴幕篱。”
虞听晚脸色有些为难:“那旁人岂不是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裴执看了眼她垂下的眼睫,“知道我强娶贵妃?”
他见身侧女子一副担忧模样,忽然一哂:“他们不敢在明面上说,但我偏要把此事摆在明面上。”
“啊?”虞听晚一惊,抬眼看着他。
“难不成你想被我一辈子藏在府里?”裴执倾身凑近她,盯着她眼睛道:“晚晚若这样想,盛情难却,我这个做夫君的怎好拒绝?”
虞听晚脸色泛红,偏过脸道:“我何曾说过?是你自己想。”
“那晚晚真是误会我了。”裴执嘴角噙笑,“我只说让你在我身边,可没说不让你见人。”
“张玉书义女的身份还不够,等人人皆知魏王妃是虞公明的女儿,虞修昀的妹妹,我自会给平阳侯一个好差事。”
他声音轻缓,不疾不徐,“平阳侯府愈显贵,旁人就愈知晓我爱重你,再不会有那等不长眼的冲撞晚晚。”
虞听晚嘴唇动了动,低头道:“你因为我,要给兄长差事?”
“不然呢?”裴执低声道:“他若不是你兄长,我定会命人监视他,防着他联络旧部。”
能让他忌惮的人不多,虞修昀算一个。
这样的人,要么心甘情愿臣服,要么杀了。
若非他和虞听晚是兄妹,以他那副模样,裴执怕是会礼遇一番后找个机会毒死。
他似是想到什么,将她搂在怀里,饶有兴致抬起虞听晚的下巴,半开玩笑道:“晚晚实在贤良,怎么都不肯吹枕头风,让我为平阳侯再加五百户食邑。”
“我兄长可能不大愿意因为我而加官进爵。”虞听晚低声道。
“可他已是平阳侯,让他去吏曹任职的诏书也已备好。”
沉星早就去车夫身侧坐着,旁边没有第三个人,他顺着怀中女子的嘴角一路向下,慢慢吻到脖颈,喃喃:“晚晚想怎么报答我?”
想起他昨夜好不容易安分一回,现在又这个神态,虞听晚一下绷紧身子,紧张道:“你别在这里胡来。”
“我只是想,”他顿了顿,因虞听晚的反应陡然笑了,“让你明日来书房陪我罢了。”
“真的只是陪你?”她不大相信。
“还能是什么,陪我作画罢了。”
他神态坦然自若,直让虞听晚觉得自己是不是揣度太过了,犹犹豫豫应道:“好。”
当夜,裴执躺在榻上,果真如他先前所说,叫虞听晚好好休息几日,手安安分分搂着她,没半点动作。
虞听晚都快睡着了,耳边忽然响起他的声音,其中还掺杂了一点不甘。
“原先当真那样难受?”
忽然被吵着,她有点不大高兴,敷衍着“嗯”了一声,万分不悦,好像提了什么极为不痛快的事。
一觉醒来,裴执还未下朝,婢女正替她绾发时道:“主君临走前说了,用过早膳,王妃可以先去书房等他。”
虞听晚忽然想起昨日的承诺,用过早膳后去前院,魏王书房向来斩龙卫层层把守,她倒是如入无人之境,径直到了内室。
斩龙卫里只有赤影和影月有资格进内室,沉星也只能在外头守着。
虞听晚一个人百无聊赖,也不敢随便碰他的东西,唯恐哪个无字纸是特殊处理过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