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片刻后坐在裴执的座椅上,觉得有些困,手支着脸,头一点一点的。
“这般困倦,明日我命人在这儿放张贵妃榻。”
听见声音,虞听晚忽然清醒过来,裴执还未换下官服,笑吟吟看着她。
“不困,只是等的有些着急。”她意识到自己占了位置,连忙起身。
裴执有些诧异,“暗室里那么多东西,你都不感兴趣么?”
“你不在,我怎好随意翻你的珍藏。”
“晚晚这话若传出去,旁人该说魏王吝啬,不过是身外之物,也不肯让王妃碰。”他笑道:“一些死物罢了,莫说翻一下,你就是烧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能烧了?”虞听晚睁大了眼睛,“那可是珍品。”
裴执嘴角笑意不变,“周幽王为美人烽火戏诸侯,晚晚只是烧几幅画,也不算什么。”
“你平素在外头装的光风霁月,崇尚儒法,惹得受你恩惠的百姓说你是文王。”虞听晚忍不住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怎么没个避讳,私底下拿这种昏君开玩笑?”
她才不会烧那些画作,都是裴执嘴上没个把门的,她带了点恼意道:“你想做周幽王,我还不想做褒姒呢,你找旁的人陪你好了。”
裴执见她恼了,连忙伸手揽住她,“是我的错,你既喜欢那些,往后不拿它们说笑了。”
虞听晚坐在他怀里,想起身却被搂着腰摁下,问道:“你不是要作画么,这样怎么画?”
她看了眼面前桌案,既没有研墨,也没有各色颜料,甚至没有可作画的纸。
心头顿时划过一丝不妙的预感。
“你想在哪画?”
她声音有些发颤了,裴执却拿出一只瓷罐,里面像是朱砂,质地却又不同。
“这是什么?”
虞听晚见裴执用笔沾那赤色颜料,连忙握住他的手。
“中原至西域最大的商队,属于裴氏。”裴执看着已经沾染绯色的笔尖,“大婚前,他们送来许多贺礼,有一盒东西,很得我心。”
虞听晚一听他提大婚,便眼皮一跳,“是什么?”
“没什么,除了这颜料,都很无趣。”他见虞听晚紧张,安抚道:“这颜料是个西域小国女子出嫁时所用,在手臂上涂抹花纹,不会痛的。”
终于明白他的意图,虞听晚打断他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随意在上面涂抹。”
“最多半个月,便能褪去。”
裴执边说,边伸手拨开她衣襟,露出一小片白皙皮肤。
“我不要。”虞听晚气急了,噙着泪道:“就知道你才不会做什么正经事,你要喜欢,怎么不在自己身上画?”
“怎么哭了。”他伸手拂去怀中女子眼角的泪花,低声哄她,“你若觉得不公平,也在我身上画一个就是。”
说来说去,就是不肯放弃原先的想法,虞听晚见他这样,偏过脸道:“犯人和物件身上才留印记,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会做这种事,你把这罐颜料扔了。”
“我照做就是。”裴执替她拢起衣襟,命人进来将那罐颜料拿走,摸了摸她脸颊,温声道:“你先前推拒我,还知道找个理由,如今倒是直接。”
虞听晚瞧着他眼睛,问道:“那样干脆把颜料扔了,你是不是还有?”
“还有一罐。”裴执解释道:“送新婚贺礼,自然是成双成对的,这东西毕竟是旁人的心意,都扔了也不好,我往后不用了。”
虞听晚垂眸想了片刻,没再说话。
“今日就和上回一样,陪着我便是。”裴执打开暗室,“里头的东西,随意取用。”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