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娘亲再赐一杯了,否则孩儿回去得跪搓衣板了。”
皇贵妃状似调侃:“你这朝服都没换就过来了,阿娘对你家王妃可是一直疼爱的,就这么离不得?”
只是担心。
身居高位者,一句话就能定底下人生死。
他不能保证自己娘亲是否一直能对栀栀保持善意,倒不如他在旁边,总不会出事。
“没有,是儿子想阿娘了,顺道来接王妃的。”
知道是敷衍奉承,皇贵妃听了还是舒心些。
她从座椅上起身,长长的裙摆曳过。
“既然来了,就留个午膳吧。”
待人走后,皇贵妃头疼的卧在矮榻上。
“看来咱们殿下真是情根深种了。”
是啊。
她长长舒一口气。
把安氏直接毒死在关雎宫,她还没有那么蠢。
今天不过是为了试探一下她在珪儿心中的分量,再决定用什么手段除掉她。
如果是可有可无,下次直接打死就是。
如果只是宠爱上头,就悄悄弄死,再找几个美人送到燕王府上。
时间一久就忘了。
但现在这样......
皇贵妃对女官叹道:“你觉得,珪儿对安氏,比之陛下对本宫如何?”
女官不假思索:“陛下对您的感情,哪里是别人能比的。”
皇贵妃没接这份恭维。
她觉得自己的儿子,在男女之情上,也是像他爹的。
楚家皇室,历代出情种。
且一代更比一代强。
她一直都觉得,这历代皇帝这么大个弱点摆着,江山还没有栽在美人身上,真是个奇事。
珪儿三岁的时候,她牢牢把控住了皇帝的心。
太后不满她专宠后,宫中多年再不生子嗣,想要除掉她。
结果反手被皇帝送进佛堂,关到了死。
虽然皇帝和太后的感情,没有她和珪儿那么亲厚。
但她要是对安氏出手,晚年不一定能比太后舒坦多少。
罢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
......
出去的宫道上,楚珪从宫女手上抢走了推折栀的活计。
小宫女对燕王和她抢活儿干,表示很无语。
长长的宫道上散着冷风,一点冰凉飘到了折栀鼻尖上。
抬眼一看,乱琼纷飞,碎玉飘舞。
“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因为做任务之前是南方人,所以折栀一看到雪就很兴奋。
“我们晚点回去吧,我想淋雪玩儿。”
从小看雪已经看腻的楚珪不理解,但尊重。
......她这么激动一定有她的道理。
他让人先回王府烧好热水,等下沐浴。
本来隐隐担忧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