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楚珪跑了出来,一点儿都没有了王孙公子成熟稳重的样子。
“该死的狗奴才,竟然敢把你在外面晾着。我已经罚了他了。”
折栀:好惨的打工人。
“殿下且慢,人家也是按规矩办事,他们只是下人,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言下之意就是,规矩都是你定的。你又没说改,别人只是死板了一点,这怎么能让底下人背锅。
“这次就不用罚了吧。”
他过来捏了一把她的脸颊肉,“没良心的,我这是为你好,这次板子下去之后,整个王府不会有人再敢怠慢你了。”
“我要立威,没必要用这种方式。”
“好吧,都听你的。”谁让他是个妻管严呢。
“我以后交代一声,王府之内,以后你想去哪里都行的,不用通报。”
“书房乃殿下机密之处,妾身进去不合适。”
楚珪不赞同:“你我至亲夫妻。”
“殿下说过。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来日殿下机密泄露,妾身的嫌疑不好分说。妾身觉得,甚有道理。”
又被堵回来了。
他以前到底干过多少蠢事??
潇潇银杏落下,一叶俏皮的落在折栀的肩膀上。
他把那片杏叶捻下来,握在手上,也舍不得丢。
他不像楚瑾那样的少年。
只是年长两岁,可能从小被寄予厚望,养成了一副板正的性子。
长相还是个白净精致的少年,穿着也不是老气的暗色,但人夫感却特别强。
一看就是一个温柔的人,如玉般温润。
但对所有人都温柔,对亲近的人是种残忍。
“栀栀,能不能叫我夫君。”
“尊卑有别,不敢妄言。”
“.......”
“不过,妾身有一事央求殿下。”
终于有了一个突破口:“你说,我什么都答应。”
“若是我想要殿下放弃尊位,随我一同归隐山林呢?”
他蹲下来,握住她的手。
折栀的视线从仰视到俯视。
突然就感觉到了楚珪平时看她是什么视角。
这种从上往下俯视的感觉......
头皮屑都看得一清二楚!
楚珪没有头皮屑,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啊!
没等折栀继续神游,这时他说。
“你等我一个月,让我交接一下事宜。”他纠结不了一点儿!
现在什么东西都不能影响他哄人!
她终于笑了,和之前带着嘲讽的冷笑不一样。
是熟悉的,温柔似水,华光若梦的清婉笑。
“呆子。”
楚珪也跟着笑,不过是傻笑。
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倒也不必,我想请殿下帮我查查我的生母。”
她说:“我怀疑,我生母之死,有蹊跷。”
楚珪收起了呲在外面的大牙,“栀栀的意思是?”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心了,怎么长公主的驸马刚去世,我娘就暴毙了。”
她呢喃:“这也太巧了。”
虽然,她自己也是能查到的。
但是!
能摸鱼就摸鱼。
能摆烂就摆烂。
这些又不是任务,是她给原主友情赠送的客户福利。
自愿加班又不给加班费!
“好,你等我消息。”
时节正冷,她的手有点凉,楚珪握了一会儿还没暖和起来,捧起她的手往上面呵了一口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