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三郎最近又穿了什么款式的白衣,他在书堂写的诗被张太傅如何夸赞,五公主这个烦人精,又惹得三郎不开心,或者她新看的画本子里的郎君怎样儒雅,姑娘怎样刁蛮,又或者,宫里哪位娘娘怀了身孕,哪位娘娘因为妒忌皇恩而发生纠纷……
总而言之,大多数时候,她都在清风湖畔,庭院树下,或者卧寝的屏风后做一个孜孜不休的倾诉者。
而他,就只是听。
偶尔是他吹起过往的曲子,在她说累的时候让她静上一静。
他们二人的关系止步于此。
从未像最近这般,郡主和他多了许多肌肤之亲。
江熙见沉霖沉默不语,以为他着急等她嫁了人,好脱离王府。
这么困着他好像确实不太良心。
反正也是个无关痛痒的小角色,应该能任由她发落。
于是她拍拍他的手背,语重心长道:“你想去哪,跟我说一声,我让父王送你去便是。”
沉霖一愣。
这是,要赶他走?
他细细思索,“是因郡主婚约在即么?”
江熙也就顺坡下,给他的离开赋予正大光明的理由,“大约是的。”
沉霖没有多待,告退时,眉开眼笑的江熙一直给他送行到院门外,对着他的背影还在挥手帕,“多谢多谢,下次来请你喝茶。”
她坐在床边数金条,提着一篮子耳坠珠钗的阿翠蹙眉走进来,“郡主,沉少师好生奇怪,方才我向他行礼,他也没有回应,倒是一头撞上了搬石狮子的阿行他们,栽进了浅水池里。”
“啊?”
江熙数金条的手一顿,“他这是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思来想去,她觉得他是刚把积蓄都送给她,担心出了府没有盘缠。
当晚又将半匣金条派人送还给他,还给他打了张欠条。
她这才安心。小角色有小角色的艰辛,把他掏空了,他这下半生可如何过活。
一直等到三天之约的晌午,
江熙也没听说被护送回沈府的沈昱有什么动静。
沈母由湘王府照料,
每日太医院的红袍穿来穿去,江熙在自己的院子里都能闻到整个王府上空萦绕的草药气味。
她猛地想起顾清遥,命阿翠去问,他可有来王府。
阿翠怕江熙担心,回来时解释说顾尚医去给陈太医送行,王爷请了医术精湛的方太医坐镇。
江熙这才松了一口气,带了几个人去谢荷的住处,以定亲饰品为由,请她将屋里屋外的香包全交出来。
毕竟顾清遥的男三简介里说了,他就是在湘王府因为一个香包,认出谢荷的身份,从此展开苦恋。
那她就把谢荷的香包全收尽,把这个定情信物彻底锁进箱底,看他还怎么上位!
自马车相救而未过见面的谢荷,对江熙的大驾光临十分欣喜。
她将受了伤的手臂藏在袖间,乖乖交出大大小小六七个香包,紫的蓝的排成一排,呈给江熙过目。
江熙也认不出来哪个是她和顾清遥的定情信物,干脆利落地全收走,趁着屋中无他人,闭上窗,凑到她跟前,问她跟三皇子关系如何。
谢荷摇摇头,只说再无联络。
江熙这才彻底安心,对这位智勇双全的原女主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就不信,铲除这些男二、男三,沈昱和谢荷这两位潜伏在王府的顶级复仇者还凑不到一起去。
江熙在心里疯狂期待。
来吧,快结合吧,让这个世界都成为他们py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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