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引以为傲,蓄谋抢夺的爵位,其实临阳侯在当年唾手可得,还可以轻轻松松另立门户,独享尊荣,这是多大的讽刺。
张万芸和顾兴生两人没想过,当初竟还有这么一桩事,她们虽然没说出口,可几乎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们已经六神无主。
顾景礼眉眼厉挑。
看的顾兴生心里‘咯噔’一声,然后抬起头看向临阳侯:“那,那又如何?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没错,时日太长,除了先去的老侯爷和陛下,没人能证明临阳侯的话。
沈半雨好看的眉眼微微弯着:“想知道这些是不是真的,你大可以去宫里问,拟旨大臣必定知晓。”
“这怎么还有如此之事?”老太君面上全是不解,她对临阳侯道:“你当初怎么不说?为着这件事,你们两房误会这么多年,值得吗?依我看,这件事你也有错,实在是太刚愎自用了。”
这老太太是想和稀泥。
沈半雨对此笑笑,恭敬的给她行了一礼:“老太君,这件事换成您,您会说吗?说了结果会如何呢?是二叔母怪父亲施舍,还是堂兄会说,我们仗着地位目中无人?”
“说与不说,孰轻孰重,以您的身份,吃的盐比我吃的米都多,自当清楚的啊。”
本来想着自己德高望重的身份能给二房撑腰,没成想最后竟落得这般毫无颜面的地步,老太君一张老脸顿时不知该放哪里好。
“侄儿啊,你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作为姑姑,我待你不薄,甚至你幼时被你父亲教训,还是我这个姑母为你抗下了鞭子,你弟弟为护你头还被磕破了,养了大半年才好”
“老太君和二叔的恩,父亲一直都记着。”沈半雨笑眯眯的:“就是不知道,当初老太君成婚时的嫁妆,可归夫家中匮了?是否可以任由弟妹,小姑子肆意拿去,不用银钱?”
话又被沈半雨拉回来了。
老太君横眉竖眼的瞪着她,这话怎么就过不去了。她心中急转,看向临阳侯:“好侄儿,这事确实是二房的不对,她们不该想着夺回爵位,贪心太大,可终是没到分家的地步,再说,哥哥在世时还有遗命,你身为长子应当遵守的,要不,你看看,可还有另外处理的办法?”
临阳侯抬头看向老太君:“听姑母的意思,此事只是爵位之祸?”
老太君被噎得语塞,好半晌没反应过来:“不然呢?还有什么别的?”
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老太太倒是练的炉火纯青。
临阳侯轻嗤一声。
沈半雨先开了口:“这么说,老太君的记性怕是不好,难道忘了方才二房说我们逼她平十几年账目的事了?”
“那账目不是你们府里的私事吗?”老太君脸不红心不跳的道:“爵位和顾氏一族有关,府里银钱的事,我们就不好说什么了。”
“再说,你身为世子妇,有长辈在场,还插嘴,这就是你娘家教养你的规矩?”
沈半雨挑着眉:“老太君的意思是说,可以允许旁人指责我的不是,我却不能分辨一个字?”
“这放在哪,都没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