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祝淮在夜谈结束后,看着一众下属从书房离开,他快步跟上祁明绪。
祁明绪抬手打断他的话,目光幽幽望着天上月。
“你说,她为何要成亲?”
“殿……殿下?”祝淮带着诧异。
“魏景舟同我说,清河的驸马已故,而魏景舟与那已故之人乃双生兄弟,为何此次清月没有跟在她身侧?”
祝淮蹙眉,“这么说来,确有不对劲,陈太子与我说,纾儿并未与七皇子成亲。”
“我们闭目塞听太久了,久到我怀疑这四年里,必然发生了什么事让阿绥又经历了什么痛苦。”祁明绪摇了摇头,“倘若,这里有我一层因素在……”
“阿绥素来执着,当年……她或许已经猜出您身份,又曾与我说过种种情愫,按理来说,她不会甘心轻易嫁给旁人,除非……”祝淮的话一顿,似想到了什么。
二人的脸色一沉,对视一眼,已在对方眼中读懂了那未说之语。
……
陈绥坐在院子里,看着天边的夜色渐渐压暗,已然过了三更。
门外一道轻巧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她垂下眼眸,将脸上的情绪变换,直到一句话响起,“殿下,我来了。”
她的心微微跳动着,抬首去看那个提灯而来的少年郎,他的目光温柔,脸上还带着笑意,眼里似乎还揣着柔和的情谊,这如何叫陈绥不动心。
可她还是很快回了神,瞧着他,“祁太子,你当真……”
“殿下,这儿只有您的面首周昱。”
陈绥的脸色一暗,转身往屋里去,走过一半发现身后没有人,回头去看,便看着祁明绪依是站在那儿,他一身螭纹玄衣就着他手里的灯发出昏暗的红色。
“过来。”
他抬脚跟上。
陈绥入室,坐在床边,她的心跳如打鼓。
“你确定好了?做我的面首,就算是只有十日,规矩可是有很多的。”
祁明绪没有动作,正想开口说什么,就看到陈绥眼底有一丝别样的意味,二人的眼神相撞,是无声的对峙。
陈绥静静地看着他,在他沉静的目光下,他终于垂头,“不用殿下说,我知道。”
直到他提着灯,走到陈绥的脚边,而后矮身跪下。
灯被他放在身侧,他抬眸去望她,伸手替她将裙摆捋好,自顾自地说着,“殿下,您素喜您的小宠自称什么?是如他一般的臣下,还是……奴?”
仿佛有什么在陈绥的脑海中爆炸一般,心狂奔乱跳,四肢发麻,祁明绪的反应和态度完完全全超出了她的预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