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地看着他，只能在他的脸上看到乖顺，在一张她无比熟悉的脸上看到了不属于他的神情，可陈绥看着他的眼睛，那眼里并非全无情意，她的心在发颤。
“不要。”陈绥下意识反驳，“你起来。”说着，便要伸手去拉他。
她不喜欢这样的祁明绪，他从不该这样，纵使自已有意做什么也绝非是现下这般模样的。
“那殿下要什么？”他没有起身，只是一直将目光落在陈绥的身上，不曾分离。
陈绥伸手握住他的手，软玉一般的手滑入他的宽掌，二人头一次这般握住彼此的手，陈绥心中的悸动越来越强。
“我想和你谈一谈，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我想和祁明绪谈一谈……想和……”
“可是殿下，如今跪在这儿的我不是祁明绪，我只是独属于您的、周昱。”他回握着陈绥的手指，感受到她指尖传来的一阵寒意，眉宇微蹙，握得更用力了。
他手心的温暖让陈绥从指尖暖到了四肢，独属于我的……
她从床上起身扑入少年的怀里，她便扑跪在他的双膝间，抬手轻轻抚摸着少年的脸，他下意识环抱住陈绥。
陈绥摸着他脸的手勾住他腰间的玉带，她昂着头，低声发问，又或像是在呢喃，“可是你穿着这身太子的螭纹袍，又如何是周昱呢？”
他却缓缓伸手轻轻解下陈绥勾住的那条玉带，玉带垂落在陈绥手上搭落在地上，她神色诧异看着祁明绪。
只能在他眼底看到从容不迫的神情和甘之如饴的顺从，她一手握紧玉带，眼睛一凛，盯着他的手，他身上的螭纹锦袍是二人在这场无声的对峙中未解开的最后一层袈裟。
祁明绪盯着陈绥，未置一声，他动作行云流水般解开外衣的带子、扣子，动作没有一丝停顿，只是陈绥没有看到他扯开带子时微颤的手和敛下的眼眸闪烁的光亮，她只看到了他看了自已一眼之后毫不犹豫地脱下那件外袍。
他脱的不仅是外袍又仅仅只是外袍。
那象征着身份的锦袍被丢到一侧，袈裟终究被丢落，陈绥脸上的笑意全无，甚至还带着一丝愤怒看着他，“你是认真的？”
他伸手用大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她的侧脸，“殿下，做您的面首，委屈的是我呀，您如何不舍了？”
望着陈绥的神色，他又道，“殿下，不是您让我跪在这儿的吗？”他的反问没有一丝乖觉和恭顺，可脸上却露出了很是乖顺的样子。
看着陈绥渐渐冷下去的神色，他反而如旧时在酆国皇宫一般，微微低下头，陈绥瞧着他，反而觉得他如此委屈，但终究是气不过他一心要做面首，究竟是什么？
她盯着祁明绪，将脸上的冷色变幻，贝齿咬住红唇，她伏身靠近他，抬起头去对上他乖顺的眉眼，露出几分委屈神色，“那留下，做我的夫君……我不要你委屈，也不要你垂眉顺耳，见过你的笑颜，我便不舍得你再无笑颜。”
“好，可是殿下，做周昱，我可以一直、一直在你身边，做祁明绪却不能。”他垂头轻轻地用额头抵住陈绥的额头。
陈绥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我能来和亲……父皇肯定不会不同意的。”
他听着这句话，闭上眼，心底却泛着苦。
聪慧如陈绥，必然早就做了这个打算，且有了一定的筹码。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