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听见均匀的呼吸,悄悄地走向床边,一只手刚碰到床打算上去便听许清风冰冷的说道:“湿着衣服不许上床。”
沈烟似乎是被那句话冷到了,条件反射般的后退一步,他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许清风,心里顿时一阵委屈,骂着许清风真不是人,落寞的走开了。
他看着屋子里冰冷的座椅,背对着那无情的家伙,鼻头一酸眼睛便红了。
“将衣服脱了。”
沈烟身体突然一震,不敢置信的问道:“什么?”
“脱衣,睡觉。”许清风一个字都不多说,淡漠的语气极为生硬,不给沈烟拒绝的机会。
沈烟看着床上一脸正直的许清风,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想歪了。犹豫再三,沈烟还是乖乖照做了,将衣服脱了下去。
沈烟将身子简单的擦了一遍后便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床,就连呼吸声都压得极为低。
沈烟躺在床上往边上靠了靠,与许清风尽量保持着距离。可这被子太小,沈烟离许清风远了被子也只是盖上了一角,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沈烟闭上眸子,身体感觉有些冷。
而就在此时,一只温热的手将被子的一角压在了沈烟脖子
沈烟呼吸一滞,他感觉那只大手揽在了他的腰间,将他拉进了一个炙热温暖的怀抱中。
许清风从身后抱住了沈烟,“身上这么凉,明日会不会生病?”
“才不会,我身体好。”沈烟感觉此刻暖和极了,眼睛闭上后都懒得睁开了。
“身体好?”许清风在沈烟耳边突然轻笑两声,“身体好怎么在办事的时候还总是哭哭啼啼的?”
沈烟隐藏在黑暗中的脸突然一红,这些许清风虽然看不到,可怀里方才那冰冷的身体却由内而外的发烫。
“好了,休息吧,明日一早有的忙的。”许清风柔声道。
这天大雨磅礴,更不用提那欲要毁灭天地的滚滚雷音,就是那雨滴砸地都能将人吵醒。可沈烟那晚睡得却很沉,鼻尖总是能够传来一股淡淡的桃花香。
然而美好总是不长久,沈烟的这份安稳在清晨被人砸碎了。
一大早的连太阳都未完全升起,廖寒灼与许星杳就吵了起来,声音大到隔着几堵墙沈烟听着都震耳朵。
沈烟被吵醒后从床上坐起骂了声,但这微不足道的骂声很快便淹没在了两人的吵架当中。
沈烟迷迷糊糊的睁眼,这才察觉许清风不在屋子里,他疑惑了一会儿后看见床边有套干爽的衣服。
沈烟本想在睡一个时辰,但外面吵的实在太过厉害,他实在实在是睡不着了。
沈烟听了个大概意思,夜里廖寒灼害怕许星杳睡觉会咬人,便在许星杳睡着的时候将一块布塞进了许星杳嘴中。许星杳就这样嘴里塞了一块布睡了一整晚,早晨醒来发现的时候下巴都合不上了,差点没有脱臼。
沈烟听得心里发笑,下巴都快脱臼了这吵架吵得还这么厉害。
沈烟听着心中发疑,就算这两个人彼此看不惯对方平时紧大拌两下嘴,毕竟是两个宗门的人,又没有什么血海深仇,都会顾忌情面不会将事情弄得太大。
而现在,两个人如同村里泼妇吵架一般恨不得掀了对方的天灵盖。这是……祖坟被对方刨了?
廖寒灼与许星杳两个人足足吵了半个时辰才消停下来,沈烟还不解吵架还未分出一个胜负两个人怎么就不吵了的时候,屋内的门却被人推开了。
“沈烟,快起来,今日要去最后一次出事人的家里了解一下情况,就差你了。”许清风在门外说道。
沈烟“哦”了一声后,利索的将自己收拾的体面后走出了屋子,果不其然,就差他一个了。
沈烟因起的太早精神还有些恍惚,可在他哈欠打到一半的时候便定在了那个瞬间。沈烟这才想起许明月昨日交代的时候说过,这里除了他们还有另外一个人,天衍宗慕宗主,穆酣凌。
他那亲舅舅。
那个亲手将他推入深渊的好舅舅。
那个他相信了十多年后从身后捅了他一刀的舅舅。
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温度,眉目深邃如深潭之水,鼻梁高挺带着些许狠厉,只是那唇显得有些温度,而这与慕酣凌整体气质极为不符的唇却与沈烟有着几成的相似。
沈烟眉眼长得像沈川白,而那唇却像他母亲,说白了就是有些秀气。而巧就巧在慕酣凌虽与沈夫人出自一个娘胎,却哪哪都不像,唯独这张嘴,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沈烟还记得小时候穆酣凌长同父亲打趣道:“姐夫,你看阿衍的这小嘴长得同我多像,这若是带出去了还不被人说成是我儿子了。”沈烟记得,他父亲有几次都不敢让他去见慕酣凌,生怕被抢了去。
沈烟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平时红艳的唇白的此刻却像清流中的水,颜色退了个干净。
沈烟看见慕酣凌转过头看向了自己,整颗心都提到了天上去,脚后退一步忍不住的想要逃跑。
今日是从那件事情过后他第一次见到慕酣凌,这些天他对于慕酣凌所有的怨恨在一刻都转换为了不敢置信。
眼前的这张脸是如此的熟悉,他曾在无数次受过委屈都扑在了眼前这个人的怀抱里,这个人可是从小将他养的的亲舅舅,怎么可能是那个将他推下深渊的人呢!
可随即沈烟便自嘲的笑了声,他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这颗脑袋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这么多东西。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