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若望虽然醒了酒但他也不是傻子,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要倒霉的前兆,哪还敢说。
此时的赵苍术和王亦寒也做鹌鹑状,低头不语。
“本公公记得你刚刚好像说了句,要诛九族?诛谁的九族?普天之下除了陛下咱家还不知道还有谁能有这个权利诛九族的,就算是太子殿下也不敢,难不成你野心勃勃已然是想篡夺皇位?”
这一顶高帽子扣下来,孙若望冷汗直流,他说过这话吗?他怎么不记得了?莫不是这公公看他醉酒强行加在他身上的吧,这种没凭没据的事情他可不敢认,一旦认了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你休要胡说八道,本官可未曾说过!”
“还有本官好歹也是一介县令,就算是知府大人也没有私自用刑的权利,你一个公公哪来的这么大本事?”
孙若望双手被绑双膝跪地心里极度不爽,他好歹也是个县令吧,哪有县令被五花大绑的,说出去都是笑话。
萧博仁站在王公公身后怒视孙若望,心里直打鼓,这蠢货想死也别连累他啊,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咳……”
他站出来咳嗽两声对三人道,“你们恐怕不知道这位公公的身份吧,他就是当今圣上的贴身公公,王公公!”
萧博仁这话一说,孙若望就傻眼了,他以为最多是个宫里的,没想到来头竟然这么大。
这王公公可是陪景帝一起长大,从小就贴身伺候的,后来更是陪着景帝上过战场,三番五次救景帝于危难之中,且这位王公公一身功夫更是出神莫测,有他在景帝身边护驾,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刺杀景帝,除非是不要命了。
孙若望吓得两腿发软,张张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来。
一旁的赵苍术和王亦寒更是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公公,我说!我说!”
赵苍术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立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的一清二楚。
“是他,就是他孙若望提议的,他嫉妒玉山镇的孟县令总是抢他风头,于是就让咱们施粥的时候散播消息,就说咱们这边穷的很不似那玉山镇,地广民福的。”
“且之前在府城时咱们曾答应过孟县令要给他些粮食的,孙若望就是拿这个做引子把流民往玉山镇引。”
“推着一车车的粮食运往玉山镇,姓孙的就放出风说玉山镇粮食多,那边的灾民顿顿都吃好几个馍馍外加一碗白米饭。”
“刚开始许多流民也是不信的,可这姓孙的后面几日熬的粥就跟清汤寡水似的,一日比一日分量少,到了最后这米汤清可见底,他还让施粥的人说,还是玉山镇伙食好。”
“说的那群流民心动不已,于是纷纷前往玉山镇。”
“也有些执拗的流民不肯走,这姓孙的就使了个法子,让咱们去山上挖了许多土装在麻袋里,再在这中间掺杂一些粮食,还让人把粮食的袋子割开一个小口子,让官兵装作给玉山镇送粮粮食的样子,一推车这粮食就一路撒出来,引得这流民纷纷跟在后边直接去了玉山镇。”
“公公若是不信,王县令可以为下官证实。”
“公公,此事确实是孙若望提出来的。”王亦寒道。
“你们……。”
孙若望难以置信,这两人平常竟然如此下作,竟然把责任全部推到他一人身上。
他气的双眼死死瞪着这两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坐在前边的王公公冷眼看着三人,平常也是人模狗样的,到了危难时刻就互相推卸责任,他生平最看不见的就是这种人,毫无担当,这样的人怎配管理一个县城,这不是陷百姓于水火之中吗?
孙若望怒不可遏,可他毫无办法,大家虽同为县令可这两人明显比他高了一截,他一介寒衣出身为了巴结这两人可谓是处处讨好,如今却成了替罪羔羊,心里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公公,此事虽下官提起,可他们二人并没有拒绝,下官也知道自己罪责难逃,但这两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常可没少收那些乡绅的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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