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在桃林县曾有人击鼓鸣冤,有一老汉说自己带着女儿来县城采买粮食,无意中被田绅的儿子看中,当街硬是把那老汉的女儿抢了去,那老汉跑到县衙求赵苍术为他做主,那赵苍术压根没把此事当一回事,让人把那老汉轰了出去,只因那田绅每月孝敬他,为了此事他还像田绅索取了三千两的封口费,此事下官当时就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
“之前朝廷发放的赈灾粮,这赵苍术私自克扣了近一半,还把这些粮食高价出售给粮商,让粮商抬高价格再卖给那些百姓,此事不止赵苍术参与了就连王亦寒也一样,他们二人为了中饱私囊不顾百姓死活,粮价就是他们二人抬高的,为了就是多赚点钱!”
孙若望大有一副要鱼死网破的样子,把自己所知道的事全部说了个遍。
“公公,这孙若望就是一个小人,他说的话怎能取信于人,下官决没有做过此事,还请公公明察!”
赵苍术背后的衣衫都湿透了,急忙为自己澄清。
王亦寒见此也道,“公公,下官虽然糊涂但决不敢染指朝廷赈灾的粮食,这可是大罪,下官用项上人头担保,这孙若望就是血口喷人,公公万万不能信。”
王公公都气笑了,朝廷发了几十万斤赈灾粮下来,可饿死人的情况丝毫没有改变,反而越演越烈,最后不得已才派孟怀远来赈灾,景帝也知道会有人中饱私囊克扣粮食,但没想到这群人会这么过分。
他私底下也曾问过陛下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派人赈灾,而陛下却说,想要把这群老鼠引出洞就得放点粮食才行,王公公听了这话才知道这是景帝故意为之。
真是没想到才来玉山镇不久就送了他一个大礼,他决不相信这两人的胆子这么大,后面肯定有人指使,他要好好顺着这条线把那些害群之马全都揪出来。
看着三人吵的不可开交,王公公笑道,“此事咱家会派人如实告知陛下,至于你们暂时就呆在这里反省吧。”
说完他也不理会三人的求饶抬脚就朝外走去,萧博仁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王公公,你看这天色不早了不如就住我府上吧。”萧博仁也想套套近乎,可王公公压根不给他机会,抬脚就朝驿站走去。
萧博仁见他不搭理人只好跟在后面,目送王公公进了译馆。
回到房间的王公公立马命人研墨,提笔就写了一封密报,把信装好便朝外喊了一声。
“影一,你现在骑快马往京城方向跑一天,一天后不管跑到哪里立马折回。”
影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王公公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做。
“影二、影三,你们去县衙的牢房给我悄悄盯着王亦寒和赵苍术二人,切莫被人灭口了。”
想到什么似的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道,“此药名为百毒丸,他二人若是中毒你们必须要在一炷香之内喂下此药才可解毒,此事定不能被人发觉。”
王公公觉得这次肯定能钓出一条大鱼来,这两人决不能就这么死了,至于那孙若望就是一个替罪的,他死不死的倒是无关紧要。
随后拿出信封对身旁的小厮道,“你明早带着信从岩江走水路回京把信交给太子殿下,不要被人发觉了。”
那小厮点头,“公公你就放心吧,奴才虽身手不如公公那般厉害,但个人还是不能近身的。”
“此事你一定要给咱家办妥了,若是办砸了你也不必回来了,自行了断吧,本公公不喜欢无用之人。”王公公看着小厮道。
这小厮这才认真点头,保证把信送到。
“行了,都下去吧,收拾收拾明天准备去周家村,来了这么久咱们也得见见那传闻中的周娘子了。”王公公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萧博仁回去以后就派人盯着译馆动静有人见影一骑马离开立马就回来禀报了。
“你们跟上去看看,他是朝哪个方向走的,若是朝京城方向你们就是死也要给本官拦下此人!”
萧博仁真是脑袋疼,自己管理的辖区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这知府也算是坐到头了,自己还妄想着看着玉山镇的功绩能够让他再前进一步,若此事真被禀报给了陛下,别说前进了他这头上的乌纱帽还能不能保下来都是两说。
……
周家村。
周老根刚走沈珍珠坐在桌子前认真的想了会,她觉得家里还是有必要买几个打手,最好要买那种死契的。
虽然她很反感这种事情,但在这个世道寡妇在人们的眼中的形象就是属于弱者,虽然今天她靠着自己的双手逼退了一些人,可这样的震慑力又能持续多久?
恐怕过不了多久又会有人盯上她们母子三人,毕竟她的家境在周家村算的上是最好的那批,谁不想不劳而获呢?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她不怕有人心生歹意,就怕有人暗地里使坏。
若是有人三更半夜翻墙进来意欲不轨,就算她杀了人也堵不住别人的嘴,一个村子里总有那么些人喜欢议论他人,在他们的嘴里里就是一个寡妇,而寡妇的房间半夜多出了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