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邓稼先来京都，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回禹城了，这对江歆宁来说，也是件好事。
算是多了个帮手。
再见周初行时，江歆宁只觉得心头像压了块石头，重的她心里沉甸甸的。
“这家餐厅的特色菜不错，一会你可以好好尝尝。”
璨亮的灯光里，周初行主动切了牛排递到了江歆宁面前。
出了公司就直接赶过来的他，身上还染着些笔墨纸张的清香，矜冷无比。
“对了，你下午去哪儿了？”
“听家里佣人说，你离开时脸色不是很好。”
……
江歆宁刚想开口道声谢，便被接下来的话给问到了。
她手势微顿，而后垂眸道了句：“没事，就是回了趟家。”
“对了，你要跟我说什么吗？”
抬眸迎上眼前的这双墨瞳，江歆宁很快转移了这个话题。
周初行闻言便端起手边的酒，仰头抿了两口。
餐厅外，华灯初上，人潮涌动。
仿佛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唯独江歆宁觉得，她自己被永远留在了那个寒冷的冬日里。
这么想着，江歆宁不由攥紧了手中的刀叉，眸色沉寂。
“你的答案。”
蓦然响起的男声，打断了江歆宁的思绪。
尽管有所预料，但她还是不由一怔。
“我想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了？”
周初行的声音接着传来，带着几分脱离于工作的慵懒。
等这么久，已经是他耐心的极限了。
“周总就这么着急，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
忽然，江歆宁扯唇一笑，一如既往。
似那份阴霾从未流进过她的眼底。
“如果是这样，那我怎么能保证，您对我的兴趣，不是三分钟热度呢？我可不想在我同意后的某一天，成为全京都的笑柄——”
“笑我自不量力，妄想俘获周总您的这颗心。”
私密性极好的餐厅内，只寥寥几桌客人。
每桌之间间隔很大，又有厚实高大的沙发做堵，旁人很难听清他们之间的交谈。
江歆宁勾着唇，眸色潋滟生动，叫人难以挪开目光。
“那你想怎么样？”
周初行闻言，眉梢轻扬，饶有兴致道。
他还是第一次碰见，不是上赶着和他在一起的女人。
“我并不想怎么样，是我无法确定周总您的诚意，因而无法给您确定的答案。”
酒杯转动，江歆宁慢声道。
而后，她突然仰头，将整杯酒都一饮而尽。
“周总，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直视着男人的眸，江歆宁说。
周初行点点头，用眼神暗示着‘可以’。
江歆宁微微一笑，抬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只是这次，她酒杯刚递到唇边，却杯一只大掌给拦住了：“昨晚我让你睡客房，但并不代表今晚我还能对你保持绅士。”
“江歆宁，你要不怕的话，大可以继续将自己灌醉。”
话落的刹那，两人的目光在虚空中交缠。
江歆宁愣了愣，终是将酒杯放下，没再用酒来麻痹自己。
“有时候我是真好奇，我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一时酒精作乱的放纵，还是出于猎奇心理的相交，你说你喜欢我，那你敢接受我的考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