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家的?怎么说话这么没礼貌?你爹娘都没教过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吗?”
陈小舅爷追了年公粮这么长时间,早就累的说话都带着喘了,见年穗穗说话如此不给他留情面,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
王香芝小声在他耳边说出了年穗穗的身份:“这就是年满仓家的那个独生闺女!”
想了想,又十分不甘地加了一句:“惯得无法无天的,我们这些女眷的身上都是被她给打伤的!”
陈小舅爷吃了一惊,他看到儿媳妇身上有伤,以为儿媳妇她们是跟年家人有了冲突,两方动起手来才会受了伤,却没想到居然是被年满仓家的闺女给打的,顿时大怒。
“年满仓人呢?让他滚过来……”
年满仓犹犹豫豫地走了过来,喊了声:“小舅……”
陈小舅爷的拐杖毫不留情地打在了年满仓的身上:“你就是这样教育你闺女的?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连长辈都敢打,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年满仓不满地瞪了年穗穗一眼,对于她的行为十分的不赞同。
“是我的错,我没教育好孩子,小舅你消消气,等回去我一定好好的教训她!”
“我看也不用等以后了,你现在就给我好好的教训她一顿,时间也不早了,你教育好孩子之后,就立即开席,不要耽误了你娘下葬的时间……”
陈小舅爷这话中带着很明显的威胁之意,那就是只有年满仓教训了年穗穗之后,他才同意开席,不然的话,那就等着!
年满仓为难地看向年穗穗,希望她能有点大局观,为了年陈氏能够顺利的下葬,向陈小舅爷认错。
但他看到的只是年穗穗嘲讽的眼神……
“穗穗,你……”
“爹,你啥都不用说了,七爷爷已经跟我说过了,再不开席,我奶就赶不上看好的下葬时辰了,通知帮忙的爷们,马上开席吧!”
“可、可是……”
年满仓看向陈小舅爷,面露为难。
陈小舅爷冷哼:“我们娘家人不入座,我看谁敢开席!”
年穗穗高声道:“留出来两桌给陈家的人,其余的村里的乡邻赶紧入座吧,马上开席了!”
若是没有陈家闹的这一出,年穗穗一个女人在这种丧葬大事上,是没有任何的话语权的,但正是因为陈家闹事,早已过了开席的时间,村里窜忙的人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听到年穗穗说要开席,早就有人把借来的桌椅板凳一溜儿的摆开了。
再加上司仪也是站在年穗穗这一边的,他又重复了一遍年穗穗的话,乡邻们就真的只留了两桌给陈家人,其他的桌上都坐满了人。
年穗穗看了陈小舅爷一眼:“我们要开席了,陈家要是愿意一起吃席呢,就请上桌,若是看不上我们年家的席面,那就……好走不送了!”
“你、你……你简直太目中无人了,我告诉你们,今天没有我的允许,我看谁敢把我大姐给埋了!”
年满仓面露凄然,果然,不让埋人,就是娘家人的杀手锏。
他想找年公粮和年运粮一起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却发现两人都不见了踪影,最后只能低着头求陈小舅爷。
“小舅,你看这什么都准备好了,早点让我娘入土为安,也是为我娘好的,要是不下葬,我娘死后也不得安生啊……”
“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