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乏术。
顾长明暗暗摇头,这些人,钻研了半辈子的话术与世故,最擅长的就是这种场面。
他正这么想着,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见台下有人单手高举,有一便有二,一只只手逐次举起,皆是有话要说。
与李庆的两手空空,单刀赴会不同,这些人都是做足了功课,弹药充足,晃眼看去,举手的怕是就不下双手之数,以众敌寡,两者相较,孰优孰劣,一眼即明。
陈恪安双手交叉放在身前,道:“看来大家对宁浦的问题都很关心啊,有问题是好事,今天开这个会,就是要解决问题的!那就一个个来,付局先讲吧。”他这番话是在看到有人举手过后就开始说了,说的过程中,又陆续有人举手,这便是见缝插针,根本不给李庆再说话的机会,直接将事件推进到最有利于他们这一方的环节。
你不是说尽管问吗?那便问个清楚明白,就看到时候你究竟会不会真想自己说的那样,“将自己的脑袋拧下来给诸位当球踢。”。
陈恪安淡淡一笑,现在的他还是没有想起眼前这个少年人究竟是谁,不过对他来说这本也不重要,他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对自己的布置极有信心,莫说是这个毛都没长齐的李庆,便是三头六臂的哪吒,他都要
话音落下,就见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长身长身而起,他先是向陈市长道了谢,然后又向诸位领导、同事问了好,才转头望向李庆,悠悠地道:
“李庆,宁浦县治安局的李副局长,是你吧?”
在此人被点起来的刹那,台上的顾长明眼睛微微一眯,这个人他认识,付中博,福永市商业局的局长兼中海制造公司的名誉董事,上次的集会,为陈恪安充当马前卒率先出言反驳他的,就是此人。
“是我。”李庆淡淡应道。
“那你也算是仕途中人,之前观你那副目无尊卑的模样,我还以为咱们这栋大楼里是进了一个土匪呢。”
付中博眼含笑意,开玩笑似的说着,随即语气一沉,道:“之前下表扬文件的时候,我就保留了意见,现在看来,有些决定的确是要慎重啊,年少得志,难免就目空一切,看来那封表扬信,终究还是害了你!”
“我提议,在问询正式开始之前,先撤回对李庆同志的表扬信,再罚俸三月,以责其目无长官之过,不知沈局意下如何?”
他话中的“沈局”,指的自然便是福永市治安局局长沈庆林,市局统管县一级局机关,他这位市局的大局长自然就是李庆的直管领导,顶头上司。
“理应如此。”坐在台下
听到这四个字,在场许多人看向李庆的目光中都带上了些戏谑之色,更不乏交头接耳之辈,言语中尽是对李庆的讥讽与嘲弄。
官大一级压死人,不管你是多大的功臣,只要在这个体制当中,那就有的是法子治你。
陈恪安若无其事地拿起茶杯,吹了吹气,悠悠然地抿了一小口。
顾长明面无表情,暗地里,却是很为李庆捏了把汗,一路走来,李庆都是顺风顺水,这个下马威,不知道他接不接得住?
听着周遭同僚的窃窃私语,付中博脸上笑容不减,他再次抬头望向李庆,道:“话你也听到了,我问你,认是不认?服是不服?”
认的是目无长官之过,服的是罚俸三月加上撤回表扬信的处罚。
“呵。”
主席台上,面对付中博的诘问,李庆轻笑一声,道:“付局说的话,我当然得认。”
“那就好,你……”付中博面色一喜,就要接话,却不想这还不是李庆话语的结束。
“我现在才明白,原来付局的话是这个意思,领导就是领导啊,打比喻都是这么隐晦,悟性差些的都听不懂,”李庆微笑着看向付中博,“咱们这里,的确是进了土匪,至于是一个,两个,还是一窝,这就是需要好好说道说道的事情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