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丹枫岭的蜿蜒小径中走出,师徒二人踏上了洛水南岸那条宽阔的大道,一路向西。沿途的风光与历史的厚重交织在一起,成为他们谈心的绝佳背景。随着脚步的推移,巍峨的夜星山逐渐映入眼帘,那是中州大地的脊梁,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师父,您看那夜星山。”李文指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对未知的好奇和对历史的敬畏,“那就是将中州一分为二的天然屏障吗?”
青阳子点头,他的眼中同样充满了对这座山脉的尊重:“没错,夜星山不仅是一道地理上的分界线,更是历史的见证者。多少英雄豪杰曾在这里挥洒热血,多少国家命运因它而改变。”
说着,他们已经走近了夜星山的脚下。一进入山中,顿时感觉一股清冷的风扑面而来,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许多。夜星山的险峻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两旁是笔直如刀削的峭壁,高耸入云,仿佛随时都会有大朵大朵的白云从半山腰坠落;中间一条蜿蜒曲折的大道,像是被峡谷吞噬一般,向前延伸着。
青阳子感叹道:“如此天险,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想当年,凉武公就是在这里中了乾军的埋伏,那场战役血流成河,自此之后乾凉两国便结下了深仇大恨。”
李文听着师父的讲述,脑海中浮现出那波澜壮阔的历史画面。他心中豪气顿生:“天险固然能守御一方水土,但终究敌不过人心的贪婪和野心。乾兵虽然多次从这里出关征战,却始终未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夜星山之战虽然歼灭了凉国主力五十余万,却依然未能攻下凉都盛阳。”
青阳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说得没错。天险只是辅助,真正的胜负还是在于人心和策略。”
李文的笑着说道:“所以,乾国需要师父您这样的智者来指引方向。”
青阳子躺在车厢里,仰头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自信与豪放。
青阳子看着眼前的天空被险峻的山峰挤压得只剩一线,仿佛连空气都因此变得稀薄。他忽然坐起身来,用手指轻轻捅了捅李文的后背,脸上露出一丝戏谑:“你啊,可不是领兵打仗的料。说说看,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李文被师父突然的问题问得有些愣住,他确实从未过多考虑自己的将来。他想要立功,想要名扬天下,但具体如何去做,心中尚无定计。他想了想,笑着回答:“我愿意一直陪伴在师父身边,侍奉左右。”
青阳子闻言,轻哼一声,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哼,难道你认为师父我走不动道了,需要人搀扶吗?你应该有更远大的志向才对。你不是说过公子元正在准备联合诸国吗?那我们为何不能效仿他,去破坏诸国的联盟,贿赂敌国的重臣,斩杀那些能征善战的将领,从而动摇他们的军心,瓦解他们的斗志?这样一来,我们定能事半功倍!”
李文听着师父的豪言壮语,心中不禁泛起涟漪。他犹豫地问:“师父,您不会是想让弟子去执行这些任务吧?”
青阳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那还要看乾王是否有一统天下的决心和魄力了。”
师徒二人的对话间,前方的峡谷忽然变得开阔起来。两座巍峨的山峰之间出现了一大片平地而在这片平地上一座雄关拔地而起关墙高耸入云仿佛要直达天际。关口的赤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明晃晃地绣着一个斗大的“乾”字。李文目光一亮叫道:“师父您看,铁玄关到了!”
铁玄关,那是乾国最为坚固的屏障,如同一头雄狮扼守着国家的东大门。多少次诸国联军汹涌而来,却只能在这道关卡前止步,望关兴叹。师徒二人行至此处,也不得不接受严格的盘查。
青阳子心中对乾国的民情充满了好奇,于是李文便顺水推舟,自称是前来游学的学子。然而,当关口的校尉听到这个回答后,却不禁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外邦学子在乾国无用啊?”
李文闻言一愣,忙追问其原因。但校尉却只是紧闭双唇,不再多言。李文心中虽有疑惑,却也并未深究。在乾国的这两个月里,他已经发现乾人大多沉默寡言,不善言辞。
师徒二人通过了盘查,继续向西行进。又走了几十里路,他们便踏入了九百里乾地的范围。这里物产丰富、百姓安居乐业,旱涝灾害在这里几乎成了遥远的传说。看着眼前这片繁荣的景象,青阳子不禁感慨万千。
他想起前些年朝国的那场闹剧。那时有人竟然提出派水利大师进入乾国,设计灌溉水系以消耗乾国的国力。朝王竟然愚蠢地答应了这个计划,而乾国也出人意料地接受了朝国的建议。乾王对此只是笑道:“修筑灌溉水系只让朝国多苟延数年,却可让乾国享万世之福泽。”如今看来乾王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自从水系贯通后乾国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粮仓都快要装不下了。与关外那些追求奢华、浮夸的诸国不同,乾国更注重的是实用与民生。这里的仓库丰盈,百姓生活殷实,街头巷尾很难见到衣衫褴褛的乞丐。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辛勤劳作,整个国家秩序井然。
可怜的朝国啊!他们自以为能制衡强敌,却没想到最终却成了加速自己灭亡的催命符。青阳子不禁为朝国的未来感到担忧,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自己助乾国一统天下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