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
好像过了许久,才有声音传来,“她,怎么死的。”
“毒酒。”兰泽垂头,“是邓家的人。”
兰泽看着手里还未打开的信函,语气平淡,“邓竹卿?”
“是。”兰泽单膝下跪,“是属下办事不力,本以为京都已经随着邓竹卿的死已经清理干净,却不想还是留下了那些海外人的奸细,皇后娘娘的死......请王爷责罚。”
“不怪你。”兰泽轻声,“哪怕邓竹卿的手下死绝,兰景旭和范灵萱那两个人都不会留着她,既然他们要决定弃城,她便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只是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
快的让他所有的布置都落了空,这将军府最后一人,他到底是没有保下来。
兰泽的眼底闪过一丝猩红,他的手指缓缓捏紧,明明信函和密信在一处,可随着他的力道,只有密信跟着一点点的皱起,“让所有暗卫撤出京都,如遇到奸杀虏掠者,一律,杀无赦。”
“是。”流云应声,随即,他又忍不住道,“那陛,兰景旭他们......”
不管么?
“不用理会。”兰泽嘴角勾起,带着嗜血的味道,“他们以为,南疆会庇护他们,可惜,他们大概是忘记了一件事——”
南疆圣女盛澜清,可是被他们亲手杀死的。
他们应该不会天真的以为,圣女这两个字,是随便就可以拥有的吧。
还有,兰景烨。
他苟且偷生处心积虑这么久,又怎会不动手呢?杀妻之仇,杀母之恨,他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离开京都,他们,也就离死不远了。
兰泽目光幽深,如果不是因为皇室只剩下了一个兰景旭,为了让他传承血脉,他恐怕早就动手了。
他顾全大局,顾虑着大峪的皇统,可眼下,却终是一场空。
兰泽突然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做错了。
如果他杀伐果断一些,是不是,她,就不会死。
不知什么时候,流云已经悄悄地退出了营帐,兰泽在座位上坐了很久,等天色微黑,他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点亮一盏灯火,然后从床下取出了一个木盒。
打开,里面是摆放整齐的纸张。
有信封,有宣纸,有大,有小。
但无一例外,上面是满满的字迹,那字从娟秀,到肆意,仿佛过了好几年的时间。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兰泽此时的手里,只剩下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函,都不用打开,他便知道那字,和木盒之中的,极其相似。
毕竟,本就是一人所写。
兰泽盯着信函,盯了很久很久,然后,缓缓将其打开。
里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密密麻麻——
见字如面......
这封信里是她写的日常小事,或高兴或悲伤,或疑惑或惊讶,哪怕隔着千里万里,他都能感受到她的情绪,明明是一个被伤害的千疮百孔的姑娘,可她却一直明媚如初。
就像,小时候见到她的第一眼,那没有牙的嘴裂开,太阳都从乌云里冒出头来。
可惜......
兰泽闭了闭眼睛,将信收进了木盒。
她死了,而他,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手臂隐隐作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死期将至。
大雪突然到来,那些人的大炮炸弹先后出了问题,可转眼,又多出了奇怪的筒状暗器,若是再不出兵,恐怕筒状暗器会越来越多,到那个时候,恐怕大峪就真的不再是大峪了。
皇室可以覆灭,大峪可以替换,但这里的百姓,却不能做外来人的奴隶,这里的每一片土地,都不容许外来人的侵占。
他愿意,用每一滴血,来守卫这里。
代替她,代替他死在那些海外人手中的父母,代替,所有愿意用生命守护这里的人。
“出兵!”
没有号角,也没有鼓鸣。只有口耳相传,还有阵阵马蹄声。
是夜,遮掩着这支人数不多的,却一往无前的军队,冲刺进了地方的军营。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
也带走了所有的生命。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