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果的语气很平静，可李淑兰却没有她这份平静。
“你这个丫头片子，不会是因为不想给我捐造血干细胞才跑出去，现在我手术康复了又跑回来了吧？”
程果只觉得这番话可笑至极，可却没有开口解释半分，只是说了句：“沈夫人觉得是的话，那就是好了。”
无所谓，在这个世界上她有可能会在意任何人对自己的看法，但唯独不会在意面前她这位所谓的母亲。
自己在她的眼中是个怎样的人完全不重要。
虽然现在已经手术康复了，可李淑兰听见程果这番话之后，还是气到脸色发红。
“你这个女人可真是好狠的心啊！幸亏我福大命大，要不然就会被你害死了，我当初怀你的时候就不想把你生下来，都是你那个死爹左一个舍不得右一个舍不得，才让我生下了你这么一个祸害。”
李淑兰越说越气愤，声音也忍不住拔高了几分。
程果这时不得不开口打断了她。
“这是林老爷子的告别仪式，沈夫人觉得自己这样大声喧哗真的合适吗？”
她不是惧怕和李淑兰争吵，而是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李淑兰的声音戛然而止，最后冷哼一声，不甘不愿地走开了。
程果长叹一口气。
“李阿姨现在刚恢复不久，还在服用一些药物，那些药物的副作用就是容易心情急躁，还请程小姐不要见怪。”
程果这才注意到和李淑兰一起过来的沈景恒。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心情不好？可她之前对自己不也同样是这一副嘴脸吗？
如果真的是在乎一个人时，哪怕是心情再不好也不会舍得无缘无故责怪他半分。
沈景恒坐在了程果一旁，道：“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来参加这个葬礼。”
“沈总现在想到了。”程果不咸不淡地回一句。
说实话，她现在不想和任何沈家人打交道，包括身边的这一位。
沈景恒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这时一道声音在两个人身后响起。
“这不是沈总吗？”
程果回头，便看到刚刚接电话出去的周玲向着这边走来。
沈景恒站起身来，养起一个礼貌的笑容：“周总好久不见。”
周玲和他握了握手：“确实好久不见了，沈总。”
接下来便是两家对同公司的管理者，虚伪的客套和寒暄，从头到尾程果都面无表情坐在那里，不被点名，绝对不开口接话。
在沈景恒离开之后，周玲在程果身边坐下。
她小声询问：“程果，这次总不会是想把你挖过去吧？”
程果摇了摇头:"你想多了姐。"
周玲像是松了口气，紧接着又说了一句：“我跟你说，如果有一天你想回来工作的话，一定要回到我们这，技艺永远是你的家，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程果是她一手带起来的，现在跳槽到了外地的公司，她还多多少少能够接受一些，这要是去了竞争对手那里，那她还不郁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