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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场上,酣斗中的两人,体力丝毫未见衰减。
一人如苍龙出海,遨游恣意,一人似猛虎下山,威风堂堂。
许修庆虽执的是燕支剑,但招招皆力道刚强,剑风划过处,摩擦出刺眼的火花。谢承昱则以空手御敌,拆招挡式间,举重若轻,游刃有余。
一个对掌相击,掀起阵阵余波,如劲浪拍岸,暴风肆虐,并带起砂石飞溅,地动山摇。
“报……!”
许修庆还欲趁热打铁,速战速决,舟公却竟然在场边现了身!他示意有要事同许修庆禀报,后者便一抬手,暂停了比武。
舟公上了擂台,倾身附在许修庆耳旁,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主公,不好了!‘四方印’在宝库被盗了!”
饶是镇定如许修庆,听闻后也不免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他压低了声音道:“什么?查出来是谁干的么?”
“还未有下落,属下已派人将山庄包围,需不需要逐一……”舟公提议道。
“不可!”许修庆打断他,又以手贴耳,小声嘱咐道:“今日山庄里门派人物众多,不可太过张扬!你现在遣一队人马,沿下山的路仔细地搜,务必低调行事,不得引人注目,明白吗?”
舟公道了声“是”,便领命退下了。
许修庆狠狠地咬了后牙槽,心头怒火中烧。
那个人将“四方印”交于他手。照他们的原计划,他将在这次比武大会上,再次拔得头筹后,便即刻亮出“四方印”,一统江湖,树立绝对的权威。
如今,这何等关键的信物,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丢了!更可恨的是,他连对方的底细都不知道!
许修庆将阴鸷的目光,再次投向场上的对手。
谢承昱则微敛了神色,心下了然。
刚才他将二人密谈的情形,尽收眼底。虽然未曾听清楚他们的对话,但他从舟公的举止中,便判断出了蹊跷——各暗卫已然得手,才会引得他如此着急,露出马脚。
“诶!我说许庄主……这决斗,还比是不比了?”
“就是!怎么比武还有‘暂停’的规矩了?”
“打着打着,就自个儿暂停了比赛,这场面,我还真是头一次见!”
“许庄主……你这算不算又是‘参赛者’,又是‘裁判’啊?……哈哈哈……”
“我打不赢,就暂停比赛,岂不是场场都可以使用拖延战术……”
忽然间,台下有不少人提出了异议。
原本比武角逐,就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大事,加之比试早已进入了高潮,众人都在翘首以盼,新一届“武林第一”的诞生。
如今,精彩的对决,被许修庆这个东道主自己给打断了,不免惹得观战的众人心有不快。
“诸位稍安勿躁!”许修庆解释道:“方才是庄上出了点小岔子,无伤大雅!比赛继续,有请!”说罢,摆了一招“天蝎甩尾”的起手式,亮剑斜指谢承昱。
谢承昱闻声,提了玄凝真气,再次周身如坠云雾,硝烟弥漫。
高手比拼,拼的是力道,更是意志。他似乎并未受任何场外因素的影响,依旧使用自己的节奏控场。左一掌“飞龙在天”,压向许修庆后背,迫得对方击出一剑“谷底穿花”,转了身向;右一掌“青龙捣海”,带起一股强劲的气流,直冲许修庆面门。
眼看许修庆节节后退,一招“猴子捞月”,倒立悬挂,半边身子已经伸出了擂台之外。紧接着他一个“狮子抱球”,抡住擂台的木桩,硬生生将自己甩了回来。
“呜哇……”台下众人皆发出惊呼。好险的一招!差点就提前结束了这场战斗。
许修庆再次别了手中的燕支剑,掌心发力,剑芒直劈谢承昱。自从得了“四方印”失窃的讯息,他明显有些慌了手脚,出招之间更加狠辣,也更漏洞百出。
谢承昱不是看不出这些错漏,只是如垂钓之人,静待鱼儿咬钩一般,耐着性子,同对方磋磨。
战况愈演愈烈,许修庆的燕支剑也越使越快。
当一道锐利的锋芒自谢承昱下颌划来时,谢承昱以手为刃,夹了许修庆的剑柄,再掌心一折,竟使那燕支剑,又一次自许修庆的手中脱出,径直飞了出去。剑尖射穿了斜地里的一节杨树枝。只闻“咔嚓”一声,那树梢顷刻间断成了两节,坠在了地上。
许修庆没了武器,犹如活鱼离水,壮士断臂,瞬间便失了气焰。他再抵死顽抗了数十招,仍未现任何转机。
谢承昱使出一招“狂龙啸风”,霎时,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与撞击声响彻云霄,众人只觉移山倒海,头晕目眩。
“啊!……砰!”
待烟消云散,尘埃落定时,所有人才回过神来。
许修庆已然如断了尾的雄狮,匍匐在地上舔舐自己的伤口,失魂落魄。
谢承昱不待宣判比赛结果,便拂了衣角,一个旋身,不见了踪影。
“许庄主……竟然败了……!”
“那人究竟是谁?……为何以前从未听说过?”
“连许庄主都败了,还有谁敢上台?”
“这武林第一,非那谢承昱莫属了!”
“可是,连人都不见了,那这第一的彩头怎么办?”
“是啊,在场这么多武林豪杰……这……这许庄主,作为东家,可怎么收场啊?”
众人议论纷纭,指指点点的声音,淹没了场上的许修庆。
一场武林大会,他不仅全盘计划遭到破坏,更被一个无名小卒,给夺去了武林至尊的名号!
自古“高处不胜寒”。他倒是要看看,这武林第一的位子,那姓谢的小子,究竟又能坐多久!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