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凰洞,覆阳殿。
两名教众正在殿外把守放哨。
“诶,你知道吗?前两日花教主抓了个女的,就关在殿后的禁室里!听说,被打了个半死!”教众蝎子悄悄地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见教主抓人!”另一教众蟾蜍,听了之后见怪不怪地道:“依我看,这人还没死,才是真的稀奇!想咱们教主,和那妄容公子素来的手段,被抓进了‘莲凰洞’,哪还有活路?”
“哎……你说的也是!可怜那姑娘,受了教主的鞭刑,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吧?”蝎子补充道。随即打了个冷颤,浑身发抖。
一定是这洞内太阴森了。
“可不是么!也不知她是犯了什么事,使教主如此动怒?不过,这姑娘可真有毅力!莫说是位女子,就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也受不住这么重的刑啊!”蟾蜍感叹道。
教主的手段,他们是知道的。如果是自己犯了事,被铐在那铁链上,还有那虎视眈眈的碧血蛛……他简直不敢想象下去……
“谁?谁在……”蝎子好像听到了动静,话音未落,后颈剧烈生疼,眼冒金星,便晕了过去。
“你是……啊……”蟾蜍正想高声示警,奈何肥大的脖子已被人一把揪住。
他用余光瞟到,来人身量高大,一双眼睛射着寒光。他想抬手挣脱,却只能在半空中徒劳无力地挣扎着,宛如一只被束起来的蚂蚱。
“她在哪儿?”谢承昱显然没有太多耐心,掌间微微用力,蟾蜍的脖子已渗了血。
“在……在殿后的禁……禁室里……”不知为何,蟾蜍本能地知晓,对方要问的,就是那个姑娘。
当下,还是选择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谢承昱使出一记驭影掌,将他推出了数米之外。掌风力道强劲,带起这狭长的洞内,轰隆作响,沙石肆卷,犹如遭遇了一场巨型地震。
蟾蜍栽倒在地上,当场便昏死了过去。
谢承昱再不耽搁,足下点地,纵身向洞穴深处探去。
禁室位于莲凰洞的最末端,三面环石,空气逼仄,且再无其它出口。
“非晚!”当谢承昱看到俞非晚被吊在石台中央,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时候,他几乎眦目欲裂,心口绞痛犹如万箭穿心。
铁链上的碧血蛛,正伏在她的手臂上,贪婪地吸食着她的精血。
谢承昱再次发动驭影掌,不待那畜生反击,便祭出一招“花残月缺”,将它当场爆浆,足肢连带着躯壳一起分了尸。
紧接着两记掌风起落,谢承昱碾碎了栓着俞非晚的铁链,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指掌微颤,生怕自己一个用力,又把她给弄疼了。
俞非晚并未苏醒。长时间的严刑拷打,已让她伤了元气,若不是有“鸣月心经”护体,她只怕早已经见了阎王。
一想到这里,谢承昱便怒不可遏。他恨不能立刻将凶手挫骨扬灰。
可是,等待她醒来之前,他就这样,静默地呆在原地,维持着这个姿势。
“你是谁?竟敢擅闯……我的碧血蛛!”花瑟蛛一进禁室,便见自己费尽心血培育大的心肝宝贝,只剩了一地的残渣。
角落里一名陌生男子背对着他,半蹲着身躯纹丝不动,宛如磐石一般。花瑟蛛一时间竟判断不出,这场面究竟是因何而来?
“你……你是什么人?来我血蛛教做什么?”犹疑之间,花瑟蛛被这男子凛冽的气场所震慑,不由得降低了声调。
再瞥眼看去,那男子怀中搂着的,正是被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俞非晚!
花瑟蛛咽了口唾沫,攥紧了手中的武器。
谢承昱环住俞非晚的膝弯,轻柔地将她抱起,然后靠放在墙角,起身走入亮光下。
花瑟蛛这才彻底瞧清楚,来人的模样。
此人着一身墨蓝色素面杭绸直裰,宽肩窄腰,身材修长,五官俊朗,脸如刀削。
若不是那一双幽黑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花瑟蛛还真要赞叹上一句:好一位风姿卓越,皎皎无双的公子哥儿!
谢承昱也将花瑟蛛打量了个底朝天。不待他确认,这人是否就是他要找的血蛛教教主,一名教众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朝那人吆喝道:“教主……不好了教主!有人闯……”
“入”字还未说出口,已被谢承昱一个掌风掀翻,当场结果了性命。
“你!”花瑟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一边吞吞吐吐、颠三倒四地道:“我不是……不是我……”,一边不住地往后退。
谢承昱目露寒光,步步紧逼,仿佛在嗜血而残忍地欣赏,花瑟蛛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
花瑟蛛一路退到了覆阳殿外,地势瞬间开阔。他佯装示弱后退,忽地手臂扬起,一根细如琴弦的丝线射出,直指谢承昱而来!
敏锐如谢承昱,一个侧身便躲过了袭来的一击。
传闻,花瑟蛛手中的“九炫五彩丝”,乃血蛛教传教之器,历代教主均以此傍身。
花瑟蛛使这丝线,显然已得心应手。辗转间,“九炫五彩丝”被织成了细细密密的网格,再次朝谢承昱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