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重重人影,来了又去,却都与他无关。
忽然间,许亦枫发现了一个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他不由脱口道:“非晚!”全然忘了,自己的未婚妻还在身边。
公孙颖听到这声亲昵的呼唤,本能地随着他招手的方向望去——只见灯火阑珊中,一对佳人比肩而立:男的若苍松玉树,身姿凛然,寒江凝眸,漆黑如墨;女的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如花解语,似玉生香。
许亦枫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其余几人只好跟了上去。
众人在这人潮汹涌的大街上相逢,如繁星闪烁,流光银河,倒较这天空中的月亮,瞬间失了颜色。
俞非晚一回头,便见许亦枫同她挥手招呼,与当日良顷谷离别时无二。
只是经历了这许多事后,她已确认,许亦枫的父亲,就是当年俞家惨案的幕后主使,也是自己的弑母仇人。
她一时不知,该以何心情和态度来面对许亦枫。
谢承昱似是察觉了俞非晚的异样,先道了声:“许公子,别来无恙。”
“枫儿,这位是?”不等许亦枫开口,许亦桐便目不转睛地望着谢承昱,抢声问道。
“谢公子,好久不见。”许亦枫敷衍地问了声安好,一心只想单独同俞非晚寒暄。奈何时机实在是不允许,只得勉强道:“姐,这位是谢公子,这位便是俞非晚姑娘,俞姑娘曾是我的救命恩人。”
“许公子言重了,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俞非晚并不想与他多言。
理智上,她明白“罪不及子女”的道理,但情感上,仍无法迈过心中的坎。
许亦枫自然无法知晓其中因由,他伸了手,热情地去拉她,见她竟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触碰。
谢承昱见了,果断一把攥住了许亦枫的手腕,掌心之间带了些霸道的劲力,惹得许亦枫“嗷嗷”吃痛。
“谢公子,你!”许亦桐没想到,谢承昱竟如此护着俞非晚。
“这位谢公子,你想挑事吗?”一旁的公孙颉眼见好友吃亏,怒不可遏。
他抢身一手抓上谢承昱的胳膊,另一手扶上腰间的轻吕剑剑柄,呛声威胁道:“亦枫不过是想同俞姑娘叙旧,犯不着如此大动干戈!这里可是安京城!闹出了动静,谁也讨不了好!”
“许公子,自重!”谢承昱这话是对许亦枫所说,眼神却傲然地睨了公孙颉一眼。他一掌别开公孙颉的手,示意他,不管是在京中要地,或是山郊野外,对他来说都一样。
“算了,我们走吧!”俞非晚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她对许亦枫道:“许公子,我们萍水相逢,再次见面,本应该豪饮畅谈一番。不过你已然有了未婚妻……”
说着,她目光朝着公孙颖定了定,接着道:“男子汉大丈夫,娶妻成家才是要紧之事。非晚在这里,先向你道一声‘恭喜‘了!”
说罢,朝公孙颖打了个拱手,以示祝贺。公孙颖亦回礼致谢。
“非晚……你听我解释!”许亦枫有些语无伦次。
“告辞!”俞非晚蹙眉道。
说罢,她折回身,谢承昱已不知何时牵起了她的手,二人十指相扣,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许亦枫失落地呆立在原地,两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
公孙颖将一切默默看在眼里。她轻挽上许亦枫的手臂,随后滑落至掌心,十指交握,紧紧纠缠。
夜已渐深,黑幕低垂,繁星微芒,明月已悄悄地来到了舞台的正中央。今晚,它是绝对的主角,默默主导着,安京城内这场佳节大戏。
“这位少侠,我看你天生异相,六亲缘薄,命带坎坷,多有不吉啊!”
热闹的大街角落里,武半夏同星陨,正驻足在一个不怎么打眼的算命幡子前。
只见一位年迈的阴阳先生,一手摇着白羽扇,一手执了星陨的右手,装模作样一番打量后,脱口说出了上面那番话。
“哎……我说老头儿,你会不会说话呢?什么叫‘多有不吉’,你倒是说说,他‘不吉’在哪儿?”武半夏激动地反驳道。
她抬眼瞅了瞅布幡上的“算命”二个字,倒看他能不能说出个究竟。
“这个嘛……”阴阳先生捏了捏腮边的胡须,自动忽略那侮辱人的“老头儿”三个字,含糊道:“这位兄台,少时无亲无故,颠沛流离,可谓是吃了不少苦头;如今亦是孤苦无依,四处漂泊,命途多舛。未来嘛……”
“未来如何?”这人说的话虽难听,但字字神准,武半夏也不禁直起了身,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不好说!”阴阳先生故弄玄虚,忽地话锋一转,又笃定地道:“不过这位姑娘,我看您面呈善貌,福自天来,应是可以破解他命格之人!”
“真……真的吗?”阴阳先生粗噶的声音,听在武半夏耳中,也仿佛成了天籁。
“当然!‘人生喜悲非命定,为善作恶各自招’。姑娘乐善好施,广积良缘,命运自是如长帆遇风,一往无前!”
“先生不如也同我算算,我的命格如何?”就在武半夏竖着耳朵,想要一闻其详时,只听远处飘来一个俏丽婉转的声音。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