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太医说道:“可是有孕之人不宜久跪。”
殊不知他这一句话引起了满堂惊讶。
五皇子妃难以置信地看过去,尖声道:“怎么可能?”
随即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掩饰性地说道:“我的意思是,这位太医看起来年纪轻轻,不知道医术如何。”
就差把“医术不精”四个字甩到那个年轻太医脸上了。
而这位太医之所以能够年纪轻轻就进入太医院,就因为他医术精湛,他家中世代学医,而他更是家族中的佼佼者,所以才能够进宫。
所以他在听到别人质疑自己时,当即反驳道:“五皇子妃若是不信,大可问问其他太医!”
其他太医见有人当了这个出头鸟,也纷纷擦着汗附和道:“臣等确实诊出太子妃有三个月的身孕……”
太后也懵了:“那你们方才为什么不说?”
太医们吞吞吐吐,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其中徐太医最为尴尬,一直低着头。
可他们一直不说话,也不免引人怀疑,太后追问道:“难道是太子妃的胎有什么问题?”
不然,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太医等着接受赏赐就好了,怎么一个个跟鹌鹑似的。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不说话。
虽然他们没能给出解释,但是太后在知道白沅沅并非恶意假孕争宠之后,面色也和缓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疾言厉色。
“既然太医说有孕之人不宜久跪,那你便起来落座吧。”
也不知这群太医今日是怎么回事,竟没有一个能利利索索地回话的,太后略微不解,就算太子妃这一胎真有什么危险,如实相告也就是了。
届时再让太子妃小心养胎,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何至于让这群太医噤若寒蝉?
最后还是太后等得实在是不耐烦了,“你们的舌头都让猫叼走了不成?再不说话就不用说话了!”
再不说话就要没命了,徐太医硬着头皮开口道:“不是微臣不想说,实在是、实在是微臣一年前诊断太子妃是不孕之身。如今、如今太子妃有孕,微臣一人实在是不敢妄言。”
他的头压得低低的,几乎碰到了地面,足见其心虚害怕。
越庭舟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明白这对于徐太医来说实在是无妄之灾,毕竟确实没有几个正常人会“造谣”自己不孕不育,尤其还是宫中人。
“徐太医不必多虑,你的诊断无误,只是我们在江南恰好遇见了一个云游的神医,调理了半年之久,才有了这个孩子。”越庭舟这话既给徐太医解了围,也解释了白沅沅为什么四年没有孩子,一朝南下就怀了孕。
甚至还间接引导了一下白沅沅南下的原因,让原本对白沅沅任性离京十分不满的皇后顿时有了些新的猜测。
难不成她离京就是为了下江南求医?若是为了皇嗣考虑,此举虽然莽撞了些,但也可以理解。
皇后再看不出任何阴沉之色,甚至还和声细语地对白沅沅说:“好孩子,你受苦了。”
太后更关心孩子的健康问题:“那这胎是否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