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珠放在已故之人的口中,可以将其魂魄镇压在尸身中,长久不散。
桑郁卿的目光在这祭祀之地内一扫,便从祭台之后的角落里看到了一堆骷髅白骨。
根据她的猜测,这个被塞了镇魂珠的死者应该和那些白骨之人是一起被抓到这小岛上来的,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也是一道死去的。
因为要不断举行祭祀,所以他们的尸身被保存得完好,魂灵也不会提前散去。否则他们的祭祀将毫无意义。
伴随着镇魂珠的离开,死者尸身内的魂灵也缓缓从这副躯壳中飘了出来,往暗室的上方飘去。
桑郁卿抬头一看,只见在暗室的上空,果真挂着一口大钟。
这口钟看起来年代久远,上面还有繁琐复杂的难懂纹路,以及长久处在这种阴暗潮湿之地,冒出的绿色青苔和锈迹。
这什么鈡啊?竟然依靠吞食人的魂灵留存?
桑郁卿蹙起眉头,困惑不解之际,突然感觉被谁拉了拉手臂。她侧头一看,就见云哥眯着眼眸,向她示意往祭台上看去。
这一看,可把桑郁卿给恶心坏了!
只见那个老鲛人举起了手里的刀,正在将那具尸身切割,桑郁卿立
刻便想起了自己在甬道墙壁上所看到的壁画,眼睛里当即露出了惊恐之色。
她拽着云衍的手臂,错愕地看着他,一个劲儿地摇头。
不是吧不是吧?她可不要吃同类的肉啊……
云衍表面平静淡漠,眼底却是盛满了笑意。要不是看她十分抗拒,他还真有心借机捉弄捉弄这个少不经事的傻徒弟。
眼看着恶臭血腥气即将再度盈满整个暗室,云衍破了化身,召唤出数道剑刃,将在场所有鲛人的鱼尾都狠狠穿透,钉死在地。
浅薄的海水激起了浅浅的水花,桑郁卿也变回了原本的模样,持着梵风伞一跃而上,扒在那口古钟前研究一番。
老鲛人在看见桑郁卿的举动后,立时瞪大了眼眸,强烈的恨意让她举起了手中紧握的利刃,鱼尾拍击着地面也高高跃起。
眼看着那道寒刃即将落在桑郁卿的后背上,一股强烈的拉扯力将她再度拽下!
云衍冷眼睥睨着一众,手中利落结印、颂咒、施法,这些鲛人便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了。
研究半晌后,桑郁卿从那钟外高高落地,站回了云衍身旁,蹙着眉头对他连连摇头。
“师父,这钟有古怪。”
“怎么?”
“它为传达之器,并非吞噬魂灵的凶器。”
云衍那张平静的面容出现了一道裂纹,他惊异道:“怎么?那些魂灵是送往别处的?”
桑郁卿用力地点了点头,“应当如此。”
这倒是出乎两人的预料。
倘若鲛人族的祭祀只是为了供养这口传世的古钟,那还能说得过去。可如今证实了这古钟并非是凶器,那么就说明,在鲛人族的背后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