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散了一众观中弟子,谷琼和任观主想单独审讯已经是任人摆布的男子。
桑郁卿也想听听看,所以在道士们前脚离开了禁地后,她后脚就折回了禁地中,披着那条障目遮,将自己的身形隐匿起来。
即便是尽在咫尺的距离,谷琼和任观主也无法察觉她的存在。或者说是,谷琼可以察觉得到,但是她眼下一门心思都在面前这个即将开口的男人身上,对身边的异动并不在意。
“你跟着前任观主的时间最长,关于清风观的镇馆之宝,你应该知道不少的事。”谷琼将戴在头上的斗笠摘去,深深地吸了口气,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你倒是说说看——血魔铃在哪儿?”
障目遮下的桑郁卿倏然睁大了眼眸,虽然早在意料之中,却还是深感错愕。
谷琼要血魔铃干什么?她还想搅乱整个中原大陆不成?
疑惑归疑惑,可桑郁卿还是屏住了呼吸,以免自己被暴露。
男子装得很好,起初他还抿紧了嘴唇不肯坦白,却不想在谷琼的再三追问下,还是作出一副不由自主的模样,气若游丝地说道:“血魔铃……被观主的一位至交带走了……”
“带去哪儿了?”谷琼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没想到还要继续再折腾下去,霎时没了耐心。“快说!血魔铃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佛、佛宗。”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谷琼便久久地陷入了沉默中。
她还以为清风观只不过是道门在尘世间的一股小势力,好掌控得很。然而却没想到这道观的观主还跟修界的修士有所牵扯。
任观主问:“咱们的手,有伸到佛宗吗?”
谷琼阴沉着脸色,不似在剑蕴阁中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反倒多了出继续邪恶的意味。她愠怒道:“自然是还没有的。佛宗的那些秃子都是一群油盐不进的家伙,很难对付。”
“比剑蕴阁还要难对付?”
“一粒的沙子落在一堆干净的白米中,岂会不显眼?可剑蕴阁里,本就是砂砾与白米参半,你说哪个更好伸手呢?”
任观主摩挲着自己下吧上冒出来的青胡茬,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待到回神后,任观主看向了躺在地上的男子,泄愤般的又狠狠踹了他一脚,同谷琼道:“你先去休息吧,这人我来处置。”
他眼神中带着杀意,叫听的人不
寒而栗。
可谷琼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重新戴起了斗笠,转身便走出了禁地。
只留下他们两人时,任观主唰地一下亮出了佩刃,戳在了男子的胸口处,脸上浮现出阴笑:“这下该送你去见你的老观主了。那些因你而死去的同门,你也该给他们一个交待了!”
闪着寒光的利刃噗的一声戳破了他的皮肤,稍有血珠沁出,死亡近在咫尺。
可还没等利刃再深入半寸,任观主便见男子身下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圆形的阵法,淡淡灵光将他笼罩其中。
“你!”
下一刻,男子便被阵法拖入其中,消失得一干二净,无影无踪。
任观主的脸色变了又变,难看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