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衣端过那盏茶,附和道:“奴婢醒得的,郡主放心吧,今日成败在此一举了。奴婢心里也高兴,到时候那两个人都为了小姐争风吃醋,这天下还不是小姐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到时候我倒要看看,那白玉如还能不能稳坐皇后的位置!”要搞定白华英,就要先从白玉如下手,毕竟有皇后娘娘这个庇护摆在那里,作为郡主,还须向皇后娘娘请安行礼,她就很不痛快。
“可不是吗?当初若是勇安侯府还在,这皇后娘娘的位置也轮不到她来坐!郡主,你只管放心,咱们今日定能成事!”妙衣将茶盏谨慎的搁在一旁,去给赵妍捷换了套干净漂亮的衣裳。
赵妍捷凝着镜子里的自己,懒洋洋的理了理那白玉的耳坠子,漫不经心的问道:“霍家老太太如今怎么样了。”只要那老太太死了,霍燕堂就得再守孝三年呢,三年的光景,什么都够了。
“老太太被那南豫郡主救下来了,这南豫郡主的医术怎么这样高!还好咱们往皇上衣袖子上沾的是寻常的花粉,这若是这宫里头不常见的,只怕就要被查出来了,不过郡主着实也是好聪明,有了皇上做幌子,谁也查不到咱们的头上来呢。”妙衣拿了支簪子替她将头发挽了起来,这么瞧着,漂亮又明艳,像极备受宠爱的娇俏小郡主,皇帝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的她么?
“好了,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走吧,下朝的时候你差人寻个机会,与那钦天监的老头儿碰个面,我记得他与我父亲原本也还算是有知遇之恩,这么多年不来往了,想必也不会有人起疑。”她垂眸,理了理发间的簪子,摇曳着出了如意殿,这如意殿虽然好,可是大殿太小了,比那皇后的宫殿小太多了,这也让她很不痛快!
当初她住的勇安侯府是何等的富贵,那时候的白玉如还不过是个区区五品小官家的嫡女罢了,正论起来,只能算是继出的嫡女!可如今呢?她
在宫里,处处都不如白玉如,这也让她心里很不痛快!
两人走在长长的宫道上,途经一处,撞上了宫人端了茶水们备进里头,妙衣抬手将人拦了下来,“哪一盏是摄政王的?都仔细着些,用的东西,可得查清楚了再入口。”
“回姑娘话,是这一盏,这是王爷惯用的杯子。”为首的得过赵妍捷的恩情,所以没将这事儿太当回事,妙衣忽的碰了碰那宫女,那宫女杯中的茶水登时就洒了出来,“啊,奴婢不是故意的,郡主恕罪。”
赵妍捷见状理了理衣袖子,淡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将王爷的茶洒了!没规矩的东西,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紧拖下去好生管教管教!将来若是有人投了毒,你是不是也一句不是故意的,事儿就了了!”
众人见她动怒了,登时吓得跪在地上,就在这时候,妙衣眼疾手快的将那茶盏倒进了璟王的那个茶杯里,特意向赵妍捷说着好话,“郡主,别为着这起子小人伤了自个儿,眼下还是正事儿要紧,皇上这会子怕是要下朝了,可别耽搁了。”
赵妍捷扫了眼那婢女,淡道:“行了,既然妙衣将茶续上了,我也懒得罚了,你退下吧,换个人去敬茶,别又毛毛燥燥的,误了大事,仔细我要了你的小命。”
那丫鬟忙将手里的茶小心翼翼的给了最后头的宫女,千恩万谢的退了下去。
赵妍捷朝身旁的妙衣递了个眼色,妙衣扫了眼众人,冷声叮嘱道:“这样失职的事,就别再往外说了,仔细让人瞧了笑话去!一会进去了,好生伺候着,可都听明白了?”
宫女们纷纷应了话,赵妍捷这才抬步进了侧殿,就等着两人下朝了,那正殿里头,皇帝似乎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这些鞑子,简直欺人太甚!父皇还在的时候,他们老实的像条狗一样,如今父皇一走,这才多久!半年都没有,竟然敢在边境起兵!他是欺我朝中无人了不成!”
“皇上
,近来天都的探子极多,有好些大臣都是北魏潜伏在东晋的,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那些人早就将天都的机密泄漏了!所以他们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正是,谁能想到,此番清查,居五品以上的,竟然有十三人之多,究竟是我东晋无能,还是北魏的人太厉害了些?如今朝中新晋之人,皆是后生……”朝中的老臣直叹气。
新晋的后生却恼了,霍燕堂第一个不满,“房大人,这话说的未免太长他人志气了,我东晋的儿郎,难道是摆设不成,若真打起来,下官也愿前往,马革裹尸,在所不辞!”
“是,臣下亦愿前往!”霍燕堂这么一开口,朝中的人登时激动了起来,新晋的这群后生,初生牛犊不怕虎,争相恐后的要保家卫国,看得新帝一时竟有些眼热,“好!好啊,若边境朝敢起事,那朕也无所畏惧,朕,要御驾亲征!”
“皇上三思,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只是咱们要防范于未然才好。”
众人纷纷附和着,新帝揉了揉眉心,有些头大,“此事就这么定了,至于赋税一事,如今开了春,农事也开始忙碌起来了,朝中有难处,各省各县,可去找当地人私借,国库充盈时,必然会配上利息一并归还。”
“皇上,若行此举,依臣之愚见,不若提高赋税来得更稳当些,也没这么麻烦。”朝中臣子有些为难,找那些有钱的人借银钱?那些人的嘴脸,可比他们这些当官儿的要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