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过是寻常人家的作派,我的娘子聪慧能干,会是一手好医术,怎能就此荒废?”璟王怜惜的握着她那双修长又漂亮的手,喃道:“娘子这样一双矜贵的手,用来救人性命研制药物,再合适不过了,后宅那些繁琐事,与你不相干。”
白华英很是意外,“那……后院的那些事……”
“后院自有帐房,这些事往后交给暮成,你身旁再挑个靠谱的丫鬟,两人共管就是了,你不必去费这个心,你嫁了我,往后只管安心的在我身旁呆着,哪怕什么也不做,我也觉得这一世足矣。”璟王深情的望着她,那里头承载着火一般滚烫的爱意。
“王爷……”白华英的心里暖融融的,被爱意包围和保护着的心,原来是这样的舒适。
“你不必说话,只管听我说就是,你入王府以后,也只管做你自己的事,府中的那些个妾室,不过是个摆设,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从未碰过,也一早交待过,必不会给你添乱,还有几日就要大婚了,我只想让你放心,安心的嫁给我。”璟王知道她这几日的烦乱,所以今日来给她一个定心丸。
白华英眼眶泛红,“我知道,只要在你身边,怎样都是好的。”
璟王与白华英又闲聊了些话,外头的白芷敲了敲门,小声道:“郡主,魏公子来了,说是在另一座山采药,见这儿有动静,所以过来瞧瞧。”
白华英站起身跑了出去,她已经有些日子没瞧见魏忍冬了,如今再见,心中总是她激动。
魏忍冬站在院外头,他人削瘦了许多,落英缤纷间,他回过头,昔日里俊雅的脸,如今添了些风霜,瞧着成熟了许多,见白华英过来了,朝她微微一笑,“怎么?杵在那儿是要与我生份了不成?”
他说起
话来,依旧是宠溺她的调调,白华英几步跑了过去,“你怎么在这边?瞧着瘦了这么多。”
白华英有些心疼,拉着他进了院里,一面道:“这儿的药草多得很,我昨儿去采了不少,怎么也没瞧见你。”
魏忍冬瞧着白华英,满眼温和,璟王在屋里见了他,微微颌首,抬手就将白华英拉到了身旁,“魏师兄一路辛劳,不如稍作稍歇,再过一个时辰,就该拔营回宫了。”
白华英诧异道:“这么仓促?”
“是皇兄的吩咐。你也歇一歇,该收拾的吩咐人去收拾收拾,若是有要紧的药草,我陪你一道去采来。”璟王瞧着这师兄妹亲密的样子,心里泛酸,毕竟这魏忍冬可是除了他之外,第一个将她认出来的男人!毕竟当时连封温城、封父都没将她认出来的!
“好,正好山崖那边还有几味药草,昨天走得仓促没来得及。”白华英走了两步,回头望向魏忍冬,“师父呢,怎么没与你一道过来?”
魏忍冬笑道:“那老头儿这些日子闭关在山里练丹,不知要练个什么样的丹出来,成天的使唤我采各种各样的药草,我这一天天的脚都没歇过,好容易采完了,打发了我来参加你的大婚,他还不知道当日能不能出关呢,这不派我先过来了。”
白华英笑得眉眼弯弯,“你受累了,快歇一歇,我与王爷去去就回,大概一个时辰,若是没回来,你就随白芷先回伯爵府,或者去封家也成,锦兰也在这儿呢。”
“原想与你一道去,不过我这些日子累得够呛,先歇一歇,等你们回来再走。”这魏忍冬是真不客气,来到白华英先前躺的软塌上倒了下去,扯了薄被捂着脸就睡了。
白华英见状哭笑不得,“才入春,山里头冷,白芷,你
去添两盆碳来,别冻着了。”
白芷笑盈盈的应下,白华英这才领着璟王出了营地。
营地外头都被清理过了,如今许是受了血腥气的影响,林中的动物都不怎么走动,两人进了林子里,四处静悄悄的,白华英顺着先前的标记,轻车熟路的朝山上走。
山顶的崖边生着药草,白华英远远的瞧着,两眼放光,“就是那个,有两株,快采下来。”
璟王身旁的暮成熟练的系了绳索,跳下去摘药草,白华英四处看了看,见另一处的花开得正盛,她下意识走了过去,原本是想摘的,可却发现那草堆里还放着另外一个东西,她拿起来一看,浑身发冷。
那是一个小小的印章,印章上头刻着的是永安侯府赵斯年的字样,这样的私章,平日里都是单独戴在身上的,断不会随意丢弃,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地方,他已经死了,白华英亲眼看见的,可这枚印章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先前掉下来的?
她打量着地上的两个大脚印,伸手量了量,赵斯年的鞋尺寸她是知道的,如今这么一比对,心思愈发的沉了,“王爷,你可知,赵斯年如今被埋在哪里?”
璟王将暮成拉了上来,狐疑道:“怎么了?”他凑近白华英身旁,瞧着那枚印章,眸光瞬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