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进内殿,官家正在喝药,见人进来了,将带血的帕子藏了起来,但眼尖的人还是瞧见了,“鞑子如今是越发的猖狂了!竟敢闯入上京,先前灭掉一批,如今又来一批,此次决不能再估息,咳……咳咳。”
李全端了药过来,温声劝道:“官家,无论如何,自个的身体要紧。”
璟王摩擦着手中的玉骨板指,霍燕堂见状附和道:“这鞑子去之不尽,只怕是有人吃里扒外,偷偷与鞑子联系,引了鞑子入京吧,官家,这封信是在侯府捉刺客时,从刺客的身上掉下来的,瞧着,似乎与侯爷也颇有渊源呐。”
勇安侯一瞧顿时沉了脸,“霍贤侄难不成是怀疑本侯不成!本侯若是与鞑子有牵连,何至于府里还有人喊刺客!更何况这些鞑子已然落网,留有活口,官家大可亲审!”
霍燕堂吊儿郎当的笑了,“侯爷不必着急,我不过是
瞧着上头的证据说话,若是这证据有假,只管拿出来证明就是了,怎么还动怒了呢。若是有不当的,侄儿我给您赔个不是。”
官家拿起信打开扫了两眼,冷笑道:“爱卿作何解释?”
勇安侯慌忙跪在地上,指天立誓,“臣对官家忠心耿耿,绝无叛主之心,还请官家明察,还臣一个公道,否则,臣就是死了,也不瞑目!”
官家见状冷笑道:“上京数万重兵驻守,如今竟然防不住鞑子了!往后若是鞑子再陆陆续续的潜进来,我上京岂不是陷入危难之中了!此事定要彻查!”
“多谢官家!这些鞑子,依臣之见,轻易是不会招供了,若是要审,为避嫌,还是多几位大人一同审查的好。”勇安侯装得是忠心耿耿,一心为君,站在最后头的白华英瞧着这道貌岸然的模样,直犯恶心,这一家子,不去唱大戏,真是可惜了。
官家点了点头,端着药喝了一半,又搁在一旁,李全不由劝道:“官家,这良药苦口。”
“罢了,这药,朕喝了这么久了也不见好,随它去吧。”他瞧了那药便烦心,挥了挥手,李全将药辙了下去,无奈的叹了叹气。
官家捋着手中的碧玉十八子手串,朝几人道:“此事,就这么定了,那些鞑子移交刑部,联合大理寺卿……白侍郎,霍爱卿一并审理。”
勇安侯见状扫了眼璟王,沉声道:“官家,今日的战报已经呈了上来,北境的鞑子越发猖狂,耶律齐举兵集结边境,战事已经起了,王爷不在,只所北境的边境撑不了多久。”
“战报,朕也收到了,璟云,你收拾收拾,明日统帅七州各调五万兵马,给朕将鞑子赶出北境去,此次,朕要一劳永逸!再不能让鞑子如此猖狂!”官家重重的一掌砸在桌案上,众人心里不免一惊,白华英没想到璟王明天就要出征了,此去路途凶险,璟王还没出门,她已经提着一颗心了。
璟王接过李全递来的虎符,这虎符兜兜转转的,最
终又回到了璟王的手里,勇安侯瞧着目光深了深,“官家所言极是,只是臣听闻,此次领战的,是耶律齐,先前他老子死在王爷手,此人睚眦必报,这一战只所万分凶险。依臣之见,不如多派两个人一并前往,也好有个照应,顺便,也可以练一练这一批武状元。”
官家闻言捋了捋胡须,郑元风忽的出了列,跪在大殿之上,“官家,臣父亲重伤,此次出征,就由臣代父出征!还望官家应允。”
白华英错愕的瞧着他,官家欣喜不已,“这一代的后生,真是不可估量啊,好!朕便封你为先锋官,与璟王同去北境。”
霍燕堂正欲出例,白华英将他一把拽住,他错愕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收了脚步,他是个闲散的人,对这边境的争战,历来是不感兴趣的,方才,心里的那一团火猛的被挑了起来,如今白华英泼了一盆水,浇了个干净。
官家揉着头,拂了拂手,“今日回去准备准备,明日朕替诸卿践行,行了,朕也乏了,都退下吧,南豫郡主,你且留下。”他捂着嘴咳了几声,众人见状纷纷退了下去,白华英站原地,直到这书房里的人都出去了,官家才朝她招了招手。
白华英疾步来到他身旁,替官家号脉,官家撑着身子,嗓音低哑,“朕这几日一时不察,不知怎的病情又……咳,又重了些,朕如今这身子,有些事是拖不得了。”
“官家这病……是重了,先前的那些药效果已经不大了,只怕是有人重新用其他的方式下了药!官家,你当真不彻查吗?只要彻查,这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白华英知道是谁做的,可如今没有证据,官家的书房里全是皇后的眼线,她与官家这片刻说话的时间,都是将人调去拿药才换来的。
官家重重的叹了叹气,“罢了,都是朕欠下的债,如今也该是朕受的,这个钥匙交予你,待朕去了之后,你再将此物交予璟王,他到时候见了,自然知道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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