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这是将毒血咳了些出来,多咳两回就好了,这是排毒。药接着吃,一切按着咱们的计划来就好了,只是……官家似乎在防着李公公。”白华英收了手,
“朕在这个位置,近四十余年,咳咳,防人之心不可无,李全与皇后身边的杜芝是同乡,小丫头,高处不胜寒啊。连朕的枕边人……”他忽的有些哽咽,又咳了几声,咳出些零碎的血块来。
白华英掏出银针,朝他下了几针,官家的神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
待气顺了些,李全拿了药急匆匆的回来了,官家捏起一颗药丸,看似丢进了嘴里,实则顺手就藏进了递茶的白华英那衣袖子里,白华英一低手便将药藏了起来。
李全见官家吃了药,只当是吃了药脸色才好的,“皇后娘娘为了官家,真是无不尽心,老奴听说这药皇后娘娘差了好些人去寻,寻了足有两年的时间呢。连着先前官家赐下的药也一并用了进来。”
官家缓缓起身,白华英抬手虚扶着他到软塌上坐下,官家顺手拿了封折子,看了两眼便甩了出去,“这些大臣,如今都逼着
朕废太子!连御史台的人,如今也让朕废太子!难道在他们眼中,朕一手培养的太子,比荣王还堪当大任不成!”
白华英将折子捡了起来,顺手搁了回去,官家低咳了咳,将折子顺手丢在一旁,“小丫头,你来瞧,这些折子里但凡涉及废太子的,一律拎出来!朕的太子,废与不废朕自有主张,哪里由得他们在这儿指三道四!”
白华英拿起那一堆折子细细的看着,阳光从窗外折进来,落在她白皙的脸上,精致的五官显得越发的漂亮,不描而乌的眉,樱桃小嘴悬胆鼻,削瘦的肩,腰细腿修长,瞧得李全眼热得紧,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尤物。
官家如今正烦心,加上身体不好,注意力没放在她身上,白华英将折子分成了三分,“左边这一份,是为殿下喊冤的,中间这一份,评得之知者也,奴婢瞧不明白,右边一一部分,是请旨废太子的。”
官家的手搁在废太子的折子上,冷笑道:“瞧瞧,这废太子的可是为太子喊冤的三倍!足足三倍!如今朝中的人,心都乱了!天下社稷,在他们手里,如同玩物!”
白华英站在一旁,没接话,废太子一事,事关重大,如今朝中多是贪官污吏,这朝堂的水太浑了,水一浑,摸鱼的也就多了,是时候换一换水了,至于这水谁来换,那就要看天意了。
官家将折子推到一旁,拿着手中的珠子来回碾,“春猎明日开始,咳咳咳,玉鹿山的布防,要改一改,常新。”
他低唤了一句,一人提着剑从外头走了进来,他身形刚健,面色冰冷,与璟王的气势孑然不同,这个人如同一个死士,眼里只有皇帝一人。
“鞑子入京这事,朕不放心,你将御龙卫调一半彻查此事。此事不宜张
扬,以免打草惊蛇,另外,全力搜查勇安侯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官家拿出令牌递给常新。
常新接过令牌退了下去,官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明日只怕是有一场硬仗,小丫头,你马上的功夫如何?”
“还行。幼时也是骑过马的。”白华英斟了盏茶递给官家,这是她头一次同官家接触,瞧的更多的,是一个帝王的无奈。
“嗯,他的弟子,是该学一学骑马,否则怎么对得住他神医的名头?你到时候就陪在朕身边,旁的事不必掺和,待春猎结束之后,你再走。”官家乏了,看了几页折子就睡下了。
人年纪大了,总是容易犯困,堆积着的折子跟座山似的,原本这些策令太子会在一旁批阅,自打太子禁足东宫,这折子下批的速度是越发的慢了,一来一回的,时间久了,就会影响到整个大晋的运作,不出事儿才怪。
官家这一睡就是一个下午,李全偷偷的将白华英唤到外室,给她塞了几块点心,“饿了吧?瞧你伺候官家,一日也没怎么吃东西,这些都是顶好的,你垫一垫。”
李全这人生得不赖,只是言语间喜欢翘起兰花指,添了几分娘气,衬着这张秀气的脸,显得有些别扭,她忽的觉得,这样的人,应该是坐学堂里念着孔孟之道的,而不该困在这皇宫里,失了人身自由。
“多谢公公。”白华英接过糕点,细闻了闻,见是无毒的,这才放心的吃了。
李全瞧着她这吃相,抬手理了理她鬓角的发,“你这样好容貌的姑娘,如今在官家跟前得了脸,原也是好事,但你要记得一条,伴君如伴虎,若是官家瞧得上你,让你侍寝,你也不必顾虑我,你若能跟了官家,自然比跟了我一个太监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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