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英见她知道些什么,不由哽咽着道:“我生来便没有了母亲,府里的人都说我是克星,生下来便克走了母亲,大娘子,我连母亲是什么样子我都没瞧见过,如今我只想将事情查清楚,若真的是我克走了母亲……”
“这是府里哪个不要脸的畜生,说出这样丧心病狂的话来!好孩子,你母亲的死与你有什么干系?都是那群黑心肝的……”大娘子意识到这话说得急了,顿时又停了。
“其实你不告诉我,我在府里也查了些东西了,只是如今证据太少了,我也没了旁的头绪,只能找你了。”白华英一方帕子捏着,眼底蓄着盈盈泪光,委屈又无辜得让人心疼。
大娘子见状心都要疼化了,拉着她的手柔声道:“这事也怪不得你,是那群混帐的东西,如今这么多年了,竟还有脸面这样说你!我呸!华英,你若是在白府过得不好,你就回伯爵府去,如今你外祖父他们回来了,定会护着你。”
白华英凝着大娘子,沉声道:“我母亲,是难产大出血殁的,可是魏小神医替我瞧过我的脉像,这脸上的胎记,是胎毒所致,也就是说我母亲当年,是被人下了毒谋害的,是不是。”
大娘子心里咯噔一记,“你……你哪里得来的这些消息。”
“大娘子不必管我从哪里得来的。”她忽的起了身,来到大娘子的身旁盈盈的跪了下去,拜了一拜,“还请大娘子将当年的真相告诉我!无论如何,我都要还母亲一个公道!让那些手染血的人都付出代价!”
郑大娘子见状忙将她扶了起来,“你如今到底是长大了,当时听人说你救了太子,我便知道了,这一日总会来的,你是个好孩子,只是这件事你哥哥还未回来,你若是真的要查,也要等你父亲与哥哥回来了再查,也有个
保障。”
“大娘子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还请大娘子告诉我真相。”她试过许多遍,若是白家的事情没有处理好,她要找勇安侯府报仇,总觉得这中间一直被什么东西隔着,她所做的报复,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对勇安侯府造不成什么威胁与报复。
难道勇安侯侯的气运未尽?
大娘子见她执意如此,不由叹了叹气,“我与你母亲,是自幼的玩伴,靖安伯爵府与我的娘家本就是隔着的,我与她又最是要好,我们两,是同一天出嫁,出嫁后她在白家日子倒也不错,唯有一点,就是没多久她便抬了那香芹作了小娘!我当时就说她傻,平白给自己添堵。”
白华英微微颌首,“我听人说起过,芹小娘后来有了身孕,我母亲不得已,给了她名份。”
“你母亲是个傻孩子,任着那芹小娘在府里作天作地,后来有一回我去瞧她,就瞧见芹小娘在给她喂药,她跟个傻子似的,喝得很开心!那会子生你哥哥的时候也风险很大,你哥哥生下来身体就不好,后来伯爵府花了大代价,请了那缥缈峰的老神医,这才将身子调理好。”
大娘子回忆起先前的事情,总觉得很是感触,“她是个傻的,出了那样的事,芹小娘也没有人怪罪,毕竟上头有老太太护着,老太太是被正室挤怼,没法子才带着儿子出来的,所以对那些个名门正室的恨毒了,你母亲也平白遭了罪。”
“这么说,老太太与芹小娘都脱不开干系了。”白华英眯了眯眼。
“可以这么说,后来你母亲殁了,我去瞧了一回,她身上都是些青紫的瘢痕,就连她的唇都是乌黑的!那芹小娘就是怕你娘再生下个儿子来,到时候一个儿子承继伯爵府,一个儿子承继白家,那么白府的家产与芹小娘的儿子就一点干系也
没有了。”大娘子恨得咬牙切齿。
白华英嘲讽道:“她算盘倒是倒得响亮。”
“她在白家,到底是有老太太护着,这两个人野心大得很,若不是你父亲那些日子得了伯爵府的庇护一直升官,只怕芹小娘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早就抬了作妻了!”大娘子呸了一声,想起芹小娘那张脸便觉得恶心。
“没想到我外祖父他们后来出了事,我哥哥便被养到了柳氏的名下。柳氏是个命好的,头胎生的是个女儿,也降低了芹小娘的防备。”
“柳氏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当初白家出了事,她死活要嫁给你父亲!柳家见她年纪也大了,没法子,最终只能由着她去了,可你不知道,柳氏当年早早的就与你父亲有所勾结了,只是没想到后来发生了这样多的事,你也不仔细想想,你出生才多久?你那二妹妹就出生了,前后也没超过八个月的。”
大娘子斟了盏茶,动作优雅,嘴里却骂骂咧咧,“我当初去瞧你母亲,有两回就碰上了她,她与你母亲交好,却与我隔得远远的,这是个什么道理!她分明就是借着去瞧你母亲的名义与你父亲纠缠不清!华英,白府那个腌臜地方,你少呆些的好。”
那府里头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干净的,白华英垂眸盯着手中冒着热气的茶盏,淡道:“可这到底是她的家,我总不能将她的家拆了。”
“什么?”大娘子怔了怔,这话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