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小娘见状也不急了,拂衣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冷笑道:“如今我的兰儿还在床上躺着,我怎知她是真的好还是假的好,你母亲的事你若是有本事就自己去查,这么多年了,我早记不清了。”
“是记不清,还是不敢去想?”她拔弄着暖手炉上头系着的流苏。
“你!你胡说什么!我与你母亲原也没什么仇怨,我有什么不敢去想的?这府里的人来来去去的,换了一茬又一茬,我哪里记得这么多?再说了,她进了府,也不过就呆了个年的,难产人便没了,三天便入了土,还有什么可说的。”
芹小娘不耐烦的搅弄着帕子,见桌旁有茶,端起来吹了吹,茶有些烫,她按耐着内心的烦燥,将茶盏搁了回去,“桂枝如今是记恨我了,你当初将她打了板子,如今又救了她,一来一回的,你倒是成了个
好人了。你若是有什么要问的,只管去问她去。”
“她确实与我说了不少事。”白华英吹了吹茶盏,雾色缭绕而起,汤面上泛起一层层的涟漪,芹小娘慌了片刻,又故作镇定道:“她恨我没去救她,没给她一条活路,如今说的话你也信不成?”
“信与不信,都看证据。更何况桂枝与我说,同你主仆一场,旧主的事,她绝对不会提半句,今日请你过来,只是想告诉你,桂枝,是个不错的忠仆,可惜了。你如今不愿意说,我不逼你,但终有一日,你会亲口来告诉我。”
那被秘密压迫着的感觉,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白华英也不急,见芹小娘起身踉跄的走了,抬手便将茶盏倒进了痰盂里,朝翠青淡道:“这茶不好,下回换个旁的。”
翠青小心翼翼的接过她手中的盖碗,有些头大,“小姐,咱们闹了这么一出,好像什么好也没得到,府里的人如今都议论纷纷,好的坏的都有。还有说先大娘子的事儿……玄乎的很。”
府中的人大概谁也没有想到,走了十几年的先大娘子,会再一次被人提起。
“这样不就好了,事情本就真真假假,如今时机还未到,打草惊了蛇,才知道蛇窝在哪里。”白华英取了件斗篷披上,翠青过来替她系了带子。
“小姐,你这是要出去?这天可都要暗了,眼看要下大雨了,院里的人才刚散了,保不齐她们一会儿又折回来挑事儿呢。”
白华英抬手拿了把伞,看了看外头暗沉沉的天,叮嘱道:“白芷无论如何,都不可信了,你多防着些,另外,桂枝的伤你亲自照看着,宝珠如今身子大好了,就让宝珠将白芷替了,在我回来之前,将这院里看严实了。”
“小姐,你这是去哪儿?对了,郑家大公子悄悄命人传了信过来,已经
递了好几回了,先前小姐忙着府里的事,奴婢就没有说出来。”翠青不放心,又替她在外头添了件轻薄防雨的披风。
“你去哪儿,奴婢让人送你。”
“不必了,我去去就回,很快的。”白华英笑着捏了捏翠青这日渐圆润可爱的脸,小丫头岁数比她还要小上一点点,先前瘦得只剩一层皮了,如今吃得好了,连着气色也跟着好了,人瞧着也长开了不少,标志了。
翠青眼巴巴的瞧着白华英出了栖梧院,从后门走了出去,外头搁了一匹马,白华英见天色还未下雨,便骑了马去郑府,谁料刚转过两个巷弄,便与一群人撞上了。
为首的正是洪二爷,他手臂包扎好了,这会子扛着把大刀,凝着白华英,目光毒辣,“上。”
他真是人狠话不多,一抬手的功夫,那群下属就涌了上来,将白华英围成了一个圈,白华英抬手按了按头上戴着的风帽,白帘浮动间露出那一片红色的胎记,昏暗的巷弄里,一时气氛有些诡异渗人。
“二爷我历来是个有仇必报的,你将地契从我手里赢走,害得我颜面尽失,小丫头,今日我便要你性命!”洪二爷扛着刀,嘴里还嚼着根稻草。
“一起上吧,我赶时间。”白华英扯了碍事的风帽帘子,从靴子里拔出了两把匕首翻身下了马,她的动作很利落,稳稳的落在地面上,将她身旁的人吓得缩了缩。
楼上的一处雅间亮着灯,温良书拿着暖手炉子,听见外头的打斗声,不由挑开帘子看了一眼,挑了挑眉,“这打架的小丫头下手可真是狠,不要命,招招挑人筋,啧,你快来瞧瞧,有没有你当年的风范。”
璟王闻言几个大步走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见白华英一人战十个,不由挑了挑眉,到底是缥缈峰里出来的弟子,武艺上也胜人一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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