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耀辉见了,脸色微赫,朝芹小娘递了个眼色,又讨好道:“原是她心里惦记着您老,所以特意过来瞧瞧。”
“我老婆子没什么好瞧的,既然今日都来了,正巧
这几日伯爷也与我提了些事,如今不妨一道说了。”靖安伯夫人将芹小娘晾在那儿,那滚烫的茶烫着芹小娘的指尖生疼,她咬着牙悄悄挪了个位置,一时觉得有些没脸。
柳氏站在一旁,恭敬得很,见芹小娘被立了规矩,如今心情大好!
“还请岳父岳母示下。”白耀辉拂衣跪下,姿态端得正,低眉顺目的。
靖安伯这才开了口,“如今伯爵府里冷清,我们夫妻二人只得一个女儿,如今在你府里也殁了,依着我的意思,就让两个孩子在府里住下,华儿往后出嫁之事,伯爵府也定会替她谋划,至于敬辰,如今也大了,左右伯爵府里无人承继,不如就将他过到伯爵府里来。”
坐在轮椅上的白敬辰神色微怔,“外祖父……”
靖安伯朝他摆了摆手,温声道:“你的事咱们往后再提。”
白耀辉一听这话,顿时噤了声,白耀辉心里顿时打起了算盘来。“这些年白家对两个孩子颇有亏欠,如今得了岳父岳母照拂必然是好的,只是如今辰哥儿又要春闱了,若是贸然这般,只怕对他春闱会有影响,不如等春闱之后再说。”
嫡长子过回去给岳父家,那他岂不是成了上门的女婿了?
更何况如
今的白敬辰万一考中了呢?那时候算白家的,还是算伯爵府的?
伯爵府如今有个世袭的名头摆在这儿,这富贵半分不会消减,可是白家就未必了,从小试上来说,自家这个庶子考得可远不如嫡子!
靖安伯扫了眼白敬辰,淡道:“如今你府上倒是人丁兴旺,怎么?我连我嫡亲的外孙都留不得不成?”
“女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十年苦读不易,实在不想让他受了影响。望岳父大人明鉴。”他慎重的磕了个头,实诚得很。
这样伏低作小的白耀辉,看得白华英心里暗自叹气,官场圆滑,早将当年白耀辉的那些风骨消磨了个干净。
靖安伯瞧了他这样子便来气,“如今时辰不早了,我们也乏了,两个孩子今年就到伯爵府里过年罢,旁的往后再说。”
这一路的折腾,靖安伯疲惫得很,如今回了府里,又想起些陈年往事,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
白家老太太见状打和道:“原都是一家子,可不要生分了才好,耀辉,你这些年在官场上不易,也该多听一听你岳父的才是。”
白耀辉听了连忙称是,“一切但凭岳父大人做主。”
白敬言眯了眯眸子,脸色微沉,心里一时打了无数个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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