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还没迈开。
耳畔便传来一道极阴沉的声响。
“我镇国将军府,岂是尔等鼠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真阳皱起眉,抬手护住辛夷,望向了镇国将军府的院内。
就在卫献的身旁。
不知何时,出现一身材高大的玄衣男子。
他面沉如水,眼中满是火光。
有杀意,在悄然之间升腾沸起。
但真阳也不畏他。
直视了那双寒意森然的眼。
他拱手道:
“长平郡主随侍真阳,见过卫将军。”
卫鞅冷哼一声。
一听到熟悉的名讳。
他连眼底沉着的怒色,都更浓几分。
“燕望欢,她又让你来做什么?”
“不过是讨笔债而已。”真阳唇角一挑,朗声笑道:“我们家中,不比镇国将军府大门大户,条件窄的很,经一点损失,都是要心疼的。卫将军打碎了茶杯,在镇国将军府是小事儿,在我们家,却是要计较一番。所以,就斗胆,过来问卫将军,讨要茶杯钱了。”
他这
一番话。
倒是让辛夷都有些侧目。
真阳性子太直,又是赤子心性。
平日里更是大咧随意。
只是没想到,这没心没肺的主儿,竟也有如此伶牙俐齿之时。
似乎察觉到了辛夷疑惑的视线。
真阳歪过头,轻声道:
“汾月教的。”
辛夷心底,刚浮起了那么点佩服,被他一句话说的,顿时消散一空。
就知道。
真阳能有如此流利的嘴皮子。
少不得汾月。
辛夷撇了撇嘴,不再理会真阳,抬眼去看卫鞅。
卫鞅显然是没想到。
燕望欢的人来到镇国将军府,是为了要一个茶杯的债。
他当然不会认为。
燕望欢在意的,会是小小一个茶杯。
她不过是礼尚往来。
卫鞅过去丞相府走了一遭,连威胁带狠话,都说了个干净。
可真是威风的很。
人都找上门了。
燕望欢自然也要做些表示才行。
他镇国将军府,不是家大业大,很有能耐的吗?
那这一个茶杯
他应该不会赔不起吧?
若是不赔,怕是明个全京城都要知晓。
镇国将军府的卫鞅大将军,跑到丞相府去闹事耍威风,还打碎了长平郡主的茶杯。
就看卫鞅,能不能丢的起这个脸了。
卫献早知真阳的意图,担心卫鞅发火,着了燕望欢的道,忙压低了嗓子,轻声说:
“哥,算了,一个茶杯而已。再说,那茶杯,应确实是你打碎的吧?我们就是赔了,也不过是”
“你说什么?!”
卫献不开口还好,这一张嘴,就又惹了卫鞅的火气沾身。
“你让我,乖乖把银子给他?”
“我”
卫献一缩脖。
没敢说,他其实都已经掏完了银子。
卫鞅瞪了卫献一眼。
才把目光转向了真阳,冷声道:
“讨银子是吧?那燕望欢,怎不亲自来?反派你们两个奴才过来。”
“我家主子”
真阳声音一顿,正要接着开口,辛夷上前一步,接了话茬道:
“卫将军,这区区一个茶杯,就想让
我家主子亲自上门,似乎不合规矩吧?”
“规矩?”卫鞅嗤了一声,讥讽道:“我还真不知晓,她燕望欢,什么时候懂规矩了?”
辛夷低眉敛目,没有吭声。
还在暗中跟真阳使了个眼色,让他也不要开口。
卫鞅负手而立。
望着不远处的辛夷真阳,缓缓皱起了眉。
这两个人,是燕望欢的心腹。
若是能在此收拾掉,也算是能报燕望欢,害了他护卫死士的仇。
“三哥”
卫献看出了他的心思,忙道:
“万万不可啊!他们来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故意激你的。若是出了手,先不说能不能杀了他们两下,三哥你定会被抓到把柄,到时候”
不等他把话说完,卫鞅冷声打断道:
“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这其中种种。
卫鞅怎能不明白。
但是这口气,却怎么也顺不过来。
和燕望欢斗了太久。
他未胜一次。
镇国将军府这头,连病带死,已不知多少。
而燕望欢还能稳坐钓鱼台。
甚至差遣底下的人,上门嘲弄他。
卫鞅的眼神,越发阴鸷。
而卫献,也急出了满头的冷汗。
真阳察觉到了什么,暗中扣住腰间藏着的匕首,同时护住了辛夷。
他虽知,卫鞅是不可能动手杀人,送把柄到燕望欢的手中。
但凡事不怕一万。
只怕万一。
真阳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辛夷,平安无虞。
气氛在陡然间沉下。
卫献的目光,在卫鞅和真阳之间,不停转动。
他急的要了命。
冷汗不停沿着鬓角下滚。
想要说什么,又碍于卫鞅,实在是不敢开口。
但即使是说了。
也不见得卫鞅会听就是。
不仅是卫献。
辛夷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卫鞅阴鸷的视线,是不是落定在身上。
她肃着一张脸。
瞧着镇定。
心底却已开始发慌。
就在她惊疑不定之际,真阳转过头,对她安抚的笑了笑。
他低声道:
“莫怕,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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