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说些什么。
直到他们两个一同出了门。
守在门外的真阳,递过来一方轻纱。
况铮接过,亲手以轻纱,遮住了燕望欢的半张脸。
他到底,是舍不得让她冒险的。
这分明是丞相府。
但况铮对这里的种种,像是颇为熟稔。
他早已安排好一切。
从燕望欢的院儿,到丞相府的后门。
这一路。
竟是一个人,都没遇到。
不管是巡逻的护院。
还是守夜的奴仆。
像是都约定好了般,不见了踪影。
四周一片寂静。
只有两个人,微弱的脚步声。
燕望欢低下头,瞥了一眼,他们十根紧扣在一起的手指,低声笑道:
“这还哪里是丞相府了,干脆改了名字,叫况府好了。”
况铮知晓。
她这是在担忧。
丞相府毕竟不同于旁处。
戒备森严。
一点被发现,他的麻烦可是不小。
“若是改成况府,望欢愿意住进来”
“你倒是想的真好。”
燕望欢轻飘飘的打断了他的话。
眼中却是含着三分笑意。
她回过头,叮嘱跟在不远处的汾月真阳。
“留下一个,守在府里。”
“是。”
真阳低头应下,立刻停了步子。
在他身后不远处。
从胡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
后门处早备好了马。
却只有一匹。
况铮率先翻身上马,然后对燕望欢伸出了手。
她没急着握上去。
而是抬了眸,和况铮四目相对,缓缓道:
“若是为了护我周全,让你出了事,你要我当如何?况铮,我已说过了,我想同你一起活下去。”
况铮一怔。
月色笼上他俊美的眉宇。
只听一声喟叹传来。
有冷意划过
眉心。
那是个如羽毛划过般,温柔的轻吻。
况铮俯下身。
轻轻触上燕望欢的眉心。
不远处的汾月立刻低下头。
同时呵斥从胡:
“非礼勿视!”
从胡不理她。
他压根就没抬过头。
视线一直定格在燕望欢的影子上。
直到她的影子,被另一道影子所覆盖。
况铮并未带着燕望欢走出太远。
在月光沉下前。
她重新回到了相府。
真阳一直等在后门附近。
听到动静,也不急着开门。
而是趴在墙头上,向外偷偷溜着眼神。
汾月捡起小石头丢他,没好气道:
“开门!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你是个什么猪脑子?明个找一只狗来,都比你在这儿当用!”
“我这不是谨慎些吗?”
真阳歪过头,躲过飞来的小石头,嘀咕道:
“也是为了主子的安全着哎!你又丢我啊!好疼汾月你个疯婆娘!”
他被一石头砸中脑门。
忙跳下墙头,将门栓拉开。
门还没彻底打开。
汾月已经一脚踹了过去。
真阳连忙侧过身,双手护着两腿中间,瞪着眼睛,吼她:
“你有毛病”
他还没嚷嚷完,从胡和他擦身而过,冷声道:
“安静。”
真阳敢和汾月吵闹打架。
但对于从胡。
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忌惮的。
他顿时一缩脖。
偷偷瞥着燕望欢的脸色,更是一声都不敢出了。
天色微明。
燕望欢靠在床头,却没有半分的睡意。
她一共没休息几个时辰。
仍疲乏的很。
只是心里惦记着,天亮之外,定会是有大事闹起。
“主子。”辛夷将托盘放在桌上,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哑声道:“汾月刚才让厨房煮的,要我拿过来,让主子用一些。”
“是少爷送来的,”
汾月快步走进门,身边还跟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
“主子,用一些吧。”辛夷倒出一碗汤,递到燕望欢的手边,又回头看了一眼,惊道:“小婵?你怎么进来了?”
“小婵?”
燕
望欢端起碗,勺子搅了两下,淡淡道:
“新来的?”
“是,奴婢是刚来的粗使丫头。”
那叫小婵的丫头,缩着肩膀,怯怯的望着燕望欢。
她生的灵秀。
一双眼更是乌溜溜的。
显得颇为机灵。
汾月点点头,道:
“新来还没多久,底子干净,人也机灵。正好你们等下去休息,我带她熟悉熟悉屋,日后,就留在这里照顾吧,无需去做外面那些粗活了。”
小婵眼睛一亮。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道:
“谢主子!谢汾月姐姐!谢辛夷姐姐!”
她果真是个机灵的。
一张嘴。
就颇为讨喜。
这一回,连辛夷都是笑了。
她上下扫了小婵一圈,缓缓点了点头。
“主子房里,是有些缺人,那就先跟着你,之后我再来带。”
汾月看燕望欢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也就应了一声。
然后劝道:
“主子,吃一点吧,是用来安神的药膳汤。少爷知晓你定是不会休息,特地吩咐我煮好,盯着主子服下去的。”
带着几分药气的清香逐渐漫开。
连刚起了身的小婵都忍不住,馋的吸了吸鼻子。
这气味。
既不同药那般苦涩。
也不如寻常羹汤,过于丰沛。
带着几分微苦的香气,反而更加诱人。
“有不少,大家一起分一分吧。”
燕望欢看小婵盯着汤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她将碗递了过去,笑道:
“喝吧。”
小婵吓了一跳。
犹豫了会儿,看燕望欢真是要赏她。
她才咧着嘴道了声谢。
接过了汤碗。
辛夷瞥了汾月一眼,低声道:
“她还是太年轻了些,你可要好好管教。”
“放心。”汾月望着小婵,声中带着三分笑意,“她才多大,又才刚进府不久,哪有你跟着主子,锦衣玉食的,什么都见过的。”
“她以后,也不是见不着。”
辛夷看着小婵抿了一口汤,两眼泛光的模样,
也是笑了。
但就在下一刻。
小婵却突然瞪大了眼睛。
手里的碗,坠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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