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杂着血丝的白沫,从口中不停呕出。
小婵跪倒在地。
双手死死掐着喉咙。
嘴里不停发出古怪的“咯咯”声。
她一双眼几乎要瞪出眼眶。
血色浸透眼白。
不过一个呼吸的间隙。
整个人,都是要不行了。
辛夷吓了一跳。
猛地向后退了半步,一手护着燕望欢,另一手抄起桌上的炖盅,狠狠向着地面掼去!
她紧盯了汾月,高高提起嗓门,厉声唤道:
“从胡!”
汾月连话都来不及说一句。
只觉眼前寒光一动。
一柄锋锐的短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侧。
正向着她的肩头刺去。
汾月只能后退。
急声道:
“主子,不是我,我也不知晓”
她话音未落。
不远处的小婵,已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一盏茶的时间前,她还是个灵动活泼的小姑娘,对能进屋内伺候,怀了一肚子的欣喜兴奋。
却因为抿了一口汤。
成了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
从胡先是逼退了汾月,让她和燕望欢隔开了些距离,这才看了一眼小婵,低声道:
“死了,剧毒。”
他沉着脸。
眼中一片怒色。
这是在他们眼皮底下。
居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投毒?!
真是好大的胆子!
若不是看小婵馋嘴,燕望欢将汤赏了她。
现在倒在地上,没了性命的,就是燕望欢了。
辛夷越想越是后怕。
她怒瞪着汾月,咬牙道:
“你最好,给我们一个解释!不然今个,你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出这扇门了!”
辛夷同汾月,关系素来不错。
但若是关乎到了燕望欢。
就是再好的姐妹。
也是要向后退半步的。
汾月也是慌了。
她根本就不知晓,汤里面会有问题。
但小婵却是真得死了。
“主子,真的不是汾月啊!”
汾月心乱如麻。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平时的聪明机灵,在此刻都僵成了木
头。
她只能连连摇头,声音颤的如风中残烛。
“我不知道主子,我真的不知道”
汤的材料,都是些天材地宝,皆是况铮送来的。
绝不可能有问题。
汾月将东西交到了小厨房后,也就没多在意,去忙其他的事儿了。
等她再次去看时,已是被煮好,可以端进房中。
谁成想。
这安神的药膳汤,最后会成了要人命的毒药!
汾月看着小婵的尸体。
只觉一阵胆寒。
她不敢去想。
若是刚才喝的人,不是小婵。
而是燕望欢,
此时,会是个如何模样
“闹什么。”
燕望欢皱起眉,过去搀起了汾月,为她擦净眼角的泪痕,道:
“我知晓此事和你无关,莫怕。”
“主子”
汾月一怔。
顿有阵阵委屈,浮上心头。
她正欲开口。
真阳便探头进来,道:
“我这刚睡下,就听到动静了,你们这是闹什么呢?”
他一眼扫到小婵。
开始还有些未反应过来。
但很快。
便分辨的出。
这并非是个活人。
真阳吓了一跳,又见众人气氛不对,从胡和辛夷望着汾月的目光,都是带着些防备。
而汾月则低垂着头。
眉宇之间,尽是慌怒。
“到底怎么了?”
真阳下意识走上前。
看了一圈,还是走到了辛夷身边。
听她低声把经过讲了一遍。
燕望欢拍了拍汾月手背,望向从胡,吩咐道:
“同汾月无关,这隐秘的手段,八成是镇国将军府的老夫人了。从胡,我们院儿里藏了老鼠,要放一只猫儿出去,帮忙抓老鼠了。”
从胡微微颔首。
看了一眼真阳后,才转身悄无声息的离了房门。
“真阳,去守着大门,莫要让任何人来往。”
“是!”
真阳应了一声。
临走前。
还颇为担忧的瞧了一眼汾月。
她这几日,当真是出了不少的错漏了。
太多的意外连在一起。
若
不是真阳同她,多年熟识。
也要同辛夷从胡般,怀疑起汾月身上,是否藏着点猫腻来。
汾月心下越沉。
她昨个已经被况铮敲打,若非燕望欢帮衬,指不定要受责罚。
但没想到。
竟又会出现意外。
燕望欢看汾月神情之中,满是惴惴,便道:
“此事,就无需告诉况铮了,既是平安,便莫要他担心。”
汾月抬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感激。
她有力揉了一把眼睛,声音有些发闷。
“谢主子。”
“你无需谢我。”
燕望欢轻叹一声,道:
“这不怪你,你只不过是被他们选中的替罪羊罢了,等人抓到,随你处置就好。”
汾月顿时两眼放光。
眸底闪过一丝蓬勃的怒意,她恨声道:
“谢主子!那鬼祟之辈居然敢害我,我定要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辛夷满面担忧,打开窗向外瞧了一眼,眸光自来来往往的小厮婢女身上扫过。
却是分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皱了眉,低声询道:
“主子,这人会不会已经跑了?”
“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