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
况铮后退半步。
颇为不舍的松开了燕望欢的手。
他的脸上还覆着凶神恶煞的恶鬼面具。
但眼里的柔情,却是怎都遮掩不住。
“嗯。”
燕望欢轻叹一声,追去半步,帮他抚平了袖口的褶皱,同时轻声道:
“既是凶险万分,定需千万谨慎,莫要让我担心。”
况铮一愣。
眼底翻起汹涌的喜意。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又觉着只是如此,还不够表达他此时心口处,半分的情绪一般。
哑声道:
“望欢,我真的”
“无需如此。”
燕望欢转了身。
望着远处渐行渐远的火光,声音越发轻了。
她道:
“况铮,我知你心,你也明我意,这就够了。”
她背对着况铮。
这一刻,只有辛夷一人,瞧见了燕望欢眼中沉着的神情。
这是她第一
次看到燕望欢这副模样。
纵使鬼面遮脸。
也藏不住,黑眸当中荡起的涟漪。
况铮和燕望欢之间。
从来都不是只有谁单方面的执着。
况铮沉默半晌,
指尖拂过燕望欢被风扬起的发丝。
他唇角带笑,道:
“望欢,我走了。”
这一次。
况铮没有犹豫。
纵使不舍。
他也不得不离开。
此时的一切挣扎和筹谋。
都是为了在某一天,能光明正大的牵起燕望欢的手。
目送着况铮的背影消失。
辛夷和真阳,都是长长出了口气。
也不知是为何。
分明况铮待人和善有礼,模样又生的极好,比那些受尽了赞扬的皇子们,还要胜出几分。
可每次面对着况铮。
却是压力不小。
连真阳都偶尔觉着,心尖莫名发颤。
分明况铮从未责备过谁。
但在真阳看来,跟着况铮时,远不如待在燕望欢身边,来的舒服自在。
他心里藏不住话,等着况铮走远,才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感慨道:
“真是奇怪了,每次在少爷面前,我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看你在主子这,倒是没规矩的很。”辛夷轻哼一声,帮着燕望欢拽紧了斗篷,道:“主子,起风了。”
真阳咂咂嘴,嘟囔道:
“主子又不一样。”
燕望欢似这才回过神来,瞧了眼真阳,道:
“你莫忘了,他的身份是何。”
真阳顿时恍然。
纵使况铮身陷囹圄,沦为质子。
他也是曾经让整个靖楚忌惮不已,最为惊才绝艳的大况皇子。
真龙血脉。
天资太盛。
幼时的心思城府,就能护着自己在虎口狼窝得命。
随着年纪生长,锋芒虽藏,却也在偶尔之中,露出威仪无限。
岂是寻常人能及?
且真阳和汾月跟在他身边些许时日。
见识过那些让他们都胆寒的行事手段。
即有克制,也还是让真阳等众,感受到了由上而来的威压。
自是不敢随
意放肆。
唯在燕望欢面前,况铮才会是这番少年姿态。
真阳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道:
“主子,回去吗?”
“你们还想,就多逛逛也可。”燕望欢拢紧斗篷,道:“有从胡在,无需你们跟着我。”
“从胡?”辛夷眨了眨眼,左右张望了一圈,疑惑道:“他不是也去逛了吗?这就回来了?”
“还说我笨,我看你也没多聪明。”
真阳毫不客气的嗤笑一声。
奔着不远处一草屋,努了努嘴,道:
“不就在那呢。”
辛夷也不理会他,踮着脚,奔着草屋望了过去。
从胡也未再继续藏身。
缓缓从阴影当中,走入众人视线。
他仍是一脸的冷淡之色。
全当辛夷和真阳不存在一般。
只对燕望欢点了点头,问:
“回去了?”
燕望欢打量他一番,到了唇边的话忽然一转。
“不急,先随我去个地方。”
“好。”
从胡话本就不多。
自槐兰离世后,便更少了。
明还是不大的年纪。
却是一派少年老成的姿态。
眼眸微垂,双臂环抱在胸前,视线警醒又锐利。
辛夷看着他。
恍惚之间,又忆起了槐兰的模样。
若是她还在的话。
此时的从胡,应该也不会这般死寂吧。
辛夷眼底掠过一丝伤感。
又很快被遮掩过去,她揉了揉眼睛,好奇道:
“你一直跟着主子?”
从胡点点头。
真阳倒是接了话茬,道:
“只有你不知晓。从胡又不喜欢闲逛,他可是一直,都藏身暗中,随在主子身边的。”
辛夷瞪了他一眼,“就你聪明!我又不会武功。”
“主子还不会武功呢。”真阳双手枕在脑后,笑她:“主子怕是一直都知晓着,就你最糊涂,还真以为,从胡会放心主子独身在外啊。”
辛夷大怒。
两个人再次吵做一团。
燕望欢无奈摇头,看向从胡,道:
“时辰还早,同我去个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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