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无意瞥过一眼,只觉那份熟悉感,似更重了几分。
他又瞧向燕望欢。
这才了然,给白汝嫣身上,看到的熟悉感,究竟来源于何处。
给她们之间,有着一些相像。
并非是相貌气度之流。
而是眉宇之间,那抹韧性。
怪不得,他对白汝嫣,生不出恶感来。
“人已送到,我便回去了。”
燕望欢并未多留。
送了白汝嫣进府门,了了正事,她便起身离开。
楚玉
留了几句,见她话不多说,只能亲自送到了大门前。
目送了燕望欢离去,他回过头,望向白汝嫣。
她就静静跟在楚玉身后。
话不多。
也足够安静。
注意到了楚玉的视线,白汝嫣先是一愣,而后抿紧了红唇,露出个小心翼翼的笑。
“不必为难。”
楚玉摇了摇头,指尖虚虚划过她的眉宇,眼底一片柔和。
“给这里,你只要做你自己便好。”
白汝嫣怔忪许久。
只这一句话,让她久久难以平复。
手指无意识的触上面颊,触感之下,是一片滚烫的热度。
等白汝嫣回过神来,楚玉已经离开。
她匆忙去追寻,视线当中,只捕捉住一道高大的背影。
马车离了七皇子府好一段路,辛夷终是耐不住,凑到燕望欢身边,压着嗓子问:
“主子,那白汝嫣可信吗?”
燕望欢没回话,反问道:“你信她吗?”
“不信。”辛夷颇为干脆地摇了摇头,垂眸想了一会儿,道:“她看上去很有野心。”
“是,她也很聪明。”
“那她能听从主子的吩咐,去对付秦依澜吗?我担心”
辛夷一脸忧色。
燕望欢走的这步棋,已不只是惊险那么简单了。
说是与虎谋皮,都不为过。
一不小心,都可能会被白汝嫣反咬一口。
打她进了七皇子府那一刻,就不再是个任人揉捏的青楼女子了。
燕望欢知她心思,安慰一笑,柔声道:
“莫要担忧的,我心里有数的。”
白汝嫣经历过太多。
又有血海深仇背负在身。
她心思重。
为了能向上爬,只会不惜一切代价。
而她想要达成目的,唯有讨好楚玉这一路。
如此,正好犯了秦依澜的忌讳。
寻常的侍妾,她可以不在意。
但白汝嫣可特殊的很。
燕望欢唇角噙笑,眼底一片深沉。
连楚玉都能
看出的相像。
她怎会瞧不出来?
白汝嫣越聪明越好。
燕望欢盼着她是个百年难遇的栋梁之才。
如此,才会为自己打算。
秦依澜是绝容不下白汝嫣的。
而她这七皇子妃,也会是白汝嫣给七皇子府,最大的拦路虎。
她们一定会都斗起来。
谁死谁活,都看各自的本事了。
但无论结果如何。
秦依澜在今个之后,都不会有一天舒心的日子过了。
燕望欢垂了眸,盯着掌心绢布上,那一丝晕开的血色。
这是利息。
槐兰不能白死。
她这个当主子的,本事不够。
没法现在为槐兰报仇雪恨。
但燕望欢哪能甘心,给此事埋在心下。
只能,先从秦依澜的身上,磨点血肉下来,
聊以慰藉。
不急。
槐兰会知晓她的心意。
黄泉路很长。
她慢慢走,定能等到秦依澜的。
辛夷仍有些糊涂。
但看燕望欢气定神闲,一颗心,也跟着安稳了下来。
她不如槐兰聪明。
也知晓自个有些木楞。
干脆凡事,就都全权听从燕望欢的吩咐。
就是想不通也好。
反正主子给她心里,从未错过。
从胡一直望着手中那柄染血的短刀出神。
方才忙着尚且。
一静下来,他脑中又有些乱了。
燕望欢瞥他一眼,看出端倪,却并未开口劝说。
有些路,终究是要自己走过去的。
旁人只能静待。
马车缓缓停在丞相府门口。
燕望欢刚走下几步,不远便传来刻意加重的脚步声。
从胡立刻闪过身,挡在她的身前。
辛夷循声望去,轻“咦”一声,道:
“是你们?”
给她身前,正是晨时过来讨银子的姐弟俩。
辛夷还以为他们拿了银钱,早该跑得没了影子。
没成想,还真回来了。
她不免有些奇怪。
燕望欢却不惊讶,微微颔首,道:
“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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