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已经有了皱纹的女子,景帝一时间百感交集,平安符挂在胸前分明轻飘飘的,他却觉得被压得心头发紧,怅然道:“这合宫上下,也就只有你还真正的挂念着朕。”
“诸位姐妹同心同德,也是惦记着陛下呢!”
晏贵妃笑答道。
“她们?呵!怕是早就看着朕龙体支撑不继,着急讨好储君和未来的太后了!”
这话题多有怨气,晏贵妃不好接话,只抿唇笑了笑。
景帝也意识到了这话说的不对,遂笑了声,转开了话题,“索性你闲来无事,不妨多来陪
朕说说话,也算是解闷。”
“陛下不嫌臣妾愚笨,妾身自然愿意。”
“你呀!”
两人说着闲话,服侍景帝睡下后,晏贵妃出了寝殿,安总管见了忙躬身行礼,往殿内窥了眼,“贵妃娘娘果然是最受宠的,陛下近日谁都不见,独独见了娘娘呢!”
“这还要多谢安公公!”
晏贵妃语调轻柔而和气。
安总管忙称不敢,“娘娘太客气了,放眼整个后宫,陛下最在意的还是贵妃娘娘。”
笑着客套了几句,晏贵妃就回了自己宫中。
热水沐浴,换了身衣裳后斜斜的躺在贵妃榻上,似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儿,轻扯了下嘴角。
服侍的婢女见了试探问道:“娘娘今日心情不错?”
“尚可!”
晏贵妃轻摆了下手,“之前吩咐你做的事办的不错,日后行事要更谨慎些才是。”
“奴婢遵命!”
婢女笑吟吟的屈膝一礼,疑道:“不过奴婢不知促成她们与那女人抱团有何好处,这样一来,娘娘不是势单力孤了吗?”
“鸢歌,你以为这宫中如今最重要的是什么?”
“奴婢不敢说!”
“就我们主仆二人,说就是了。”
婢女思索再三
,低声道:“钻营呗,哪个不是忙着削尖了脑袋往太子及其亲眷身边钻?一朝天子一朝臣,眼看着陛下情况不妙,自然要上赶着巴结新君!”
“是啊,大家都这么想!”
晏贵妃眸光笼着一层寒雾,冷笑道:“就没人想过,为何连曲家那丫头都诊断时日无多的陛下为何活到了如今,咱们这位陛下啊,藏得可深着呢,想要什么就得耐得住性子,一点一点挖!”
她笑意森寒,目光落在那方才被景帝攥过的手上,忽然有些不悦,“再打盆水来!”
“是!”
婢女依言去端水。
留下晏贵妃一人在殿内,青烟袅袅,弥漫着松木的香味,她纤细的手逐渐攥起,攥的指节发白犹不可知。
美眸中是难以掩盖的愤怒和厌恶。
“容越,你做尽龌龊之事又拿我阖族性命相要挟,竟还盼着什么情分?这后宫女子哪个不是你的玩物棋子?但你得知道,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咱们等着瞧!”
怨恨阴鸷的声音消失在邺城行宫三百殿,就像一阵细微的风,所过之处没掀起任何波澜,可将来能否激起狂风巨浪,谁又能知道呢?
是啊,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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