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悄然而逝。
澜沧江江面在众人关注中,终于彻底结冰,晏峥手下大军蠢蠢欲动,四周州府的步兵已经朝着绥化集结,气氛骤然紧张!
与之相反的是安阳府的状况。
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他们之所以能拉锯到如今,保持着较小的伤亡,是晏峥手底下大军不通水性,可随战随撤!
江面结冰后,敌军随时可以攻过来。
到时候又是一场血战!
就在所有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容瑾笙却显得十分淡定,晏晔深知他不是束手待毙之人,定有后手,遂安抚着其他将领,稳定军心。
果然不久后。
绥化府的东面,突然出现了数万的大军,也学着他们隔江驻扎起来,营帐连天,欢声笑语不断——正是北戎大军!
“北戎王被幽囚,耶律迟登基,按照最初与我们的约定,借十万兵马于薛公子,此刻已经就绪!”
暮霖来回禀消息的之后,大帐内传来一阵喝彩之声。
喧闹中,容瑾笙声音淡淡,“都去传话吧,置办些东西,让将士们过个好年!”
“遵命!”
有人领命而去。
晏晔笑道:“我们倒是能过个好年了,对岸可就未必了!”
众
人轰然大笑。
有了这些北戎的兵马,若晏峥敢率军来打,势必会受到两方的夹击,到时候得不偿失,所以这么好的机会,也只敢瞪眼看着了!
好在安阳府是大盛第二大粮仓,储备充盈,足够他们欢欢喜喜的大吃一顿。
更有过分的——
如风愁之流,不时还要呼朋唤友,前去江中央冰层最薄的地方,当着北面探子的面儿,凿冰掏鱼,就地起火,吃起烤鱼来!
这种行径堪称挑衅。
消息传回后绥化府众将领无不暴怒,纷纷请战,闹到了晏峥面前,最终也不过是被训斥一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忍着!
“你们要是能受得住容瑾笙与北戎两面夹击,本将军便随你们去闹!受不住就闭嘴!谁再来烦我,军棍伺候!”
这话一出,谁还敢再打扰?
任凭多大的火气都只能憋回肚子里去。
“怂什么?不是已经在操练水军了吗?老子就不信了,那些在草原上长大的野蛮人居然识水性!等开春江水融化了,老子定开船过江弄死他们!”
“就是!”
众人郁闷的直灌酒。
一条江,江水两边,天差地别。
花岛上的日子静谧而安宁,到了快年
关时,曲蓁也收到了容瑾笙的书信,信上寥寥数语扼要交代了近况,最后写着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她抬眸望月,今夜的月亮极圆。
不再是清清冷冷的独挂在天上,而是被星河拱卫,璀璨流光,北境的月也是如此漂亮吗?
她心中感慨万千。
突然窗前倒吊下一个人影,棠越与她眼对眼看了半响,喜道:“别愣着了,白莲花叫你过去,说是有家宴,我瞧着他们备了好多吃的,都是以往没见过的。”
“凡是吃的你都喜欢。”
曲蓁不由得笑嗔了句,她如今身子重,去哪儿都不方便,所以只有棠越搀扶着她慢慢走,林中幽静,怕她不方便,白莲花特意吩咐了下人吊了好多灯笼,将小路照得犹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