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日,算算时辰,差不多该到了。”
容瑾笙知道她心思玲珑,猜出来不足为奇,笑道:“小三和太子斗的如火如荼,这时候再多一人入局,场面必定有趣。”
“兵部至关重要,想来两方都要提前拉拢他。”
曲蓁打量着容瑾笙,“你就只打算看着?”
“当然不!”
他凤眸陡现精光,抬手扯住她的袖子,正色道:“容黎言这个太子做太久了,也该换个人了。”
曲蓁脚步微滞,“眼下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倘若是为了我,大可不必。”
东宫倒台,要动黎皇后自然是轻而易举。
可如今陛下看重容黎言,为了他出手制衡三皇子,还牵扯容溟入局以作平衡。
想动东宫,难!
“不止是为了你,你啊,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依我看来,眼下出手是最合适的!”
“怎么说?”
容瑾笙道:“东宫屡次犯错受罚,黎氏因谋杀伯母的罪行被揭露,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陛下的耐心已经是到了临界点。”
“这时候倘若有人推上一把,那……”
之后的话他没说出口,但两人心若明镜。
曲蓁思索良久,“正好路过城门,那就顺势去看
看热闹吧!”
她和容瑾笙已经站在了大盛皇权的对立面,由不得他们不争不抢,失败的结果,谁也承受不起!
好在如今朝中局势混乱,还有时间筹谋!
心中有了主意,容瑾笙便召回了棠越,一行人掉头回城,到了城门口果然发现堵了许多人马。
容黎言身上的杏黄色四爪蟒袍和垂缨玉冠显得他在人群中份外惹眼。
旁边则站着身穿窄袖锦袍,一身清爽利落的三皇子容珩,相比容黎言盛装而行,他则显得随意许多。
"二哥外出赈灾着实辛苦,听闻昭关府的疫症已经控制住了,你既然回了京城,也能在府邸好生歇息几日。"
"嗯!"
容溟不冷不热的应了句。
容珩不觉尴尬,依旧赔着笑脸道:“多年不见,二哥还是那副脾性,懒得连句客套话都不想说,好在三弟我心宽,换做旁人啊,怕是再不敢同二哥亲近了。”
“孤身在府,习惯了。”
当着外人的面儿,容溟也不好叫他处境太尴尬,对付了句。
容珩当即笑道:“这习惯可不太好,日后承了朝职,多有走动应酬,历练一番也就改过来了。”
容溟扯了下唇角,
没有答话。
这时,一直未开口的容黎言轻嗤道:“三皇弟这话说的奇怪,有什么好改的?我等身为皇子,地位尊崇,只需做好份内之事即可,何须迎合他人?”
‘迎合’二字就极具侮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谓是很不给面子了。
但容黎言身为东宫太子,又是嫡长兄,训诫臣下幼弟是理所应当,容珩也不好说什么,好脾气的笑道:"皇兄所言极是,是臣弟用词不当。"
“知错就好。”
容黎言淡淡扫了他一眼,转向容溟,孤傲庄肃的神色柔软了几分,轻道:“你向来喜静,朝中的职务实在是难为你了,你放心,有本宫在,定会帮衬着你。”
话说的漂亮,但亦有亲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