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笙眸光清淡,应了声。
“她有危险!”
“嗯!”
“那我去把她打晕扛回来!”
“不用!”
“为什么?”
棠越挠挠头,疑惑道:“她去公子会伤心,我不想公子伤心。”
容瑾笙收回视线,仰头回望着棠越,温声道:“公子不让她去,她也会伤心。”
“那怎么办?”
容瑾笙敛眸,声音凝沉:“那就保护好她,不让她有危险,唯有这样,公子才会不伤心,棠越,你明白吗?”
四周安静。
须臾,棠越似懂非懂的点头,"嗯,谁敢欺负她,我就帮公子打死他!"
容瑾笙不禁莞尔。
“走吧,该去办正事了。”
很快,朝廷下令封锁了关于疫症的消息,大批的药材送来聚贤庄,容瑾笙也命黑云骑封山封庄,不许人进出。
曲蓁和谢奉仪夜以继日的翻阅医典,分析毒物成分,调配解药,奈何在没有精密仪器的情况下所能得到的线索十分有限。
就连设法分离出体的‘活物’,也就是细小的虫子,也是离开血肉就死。
进展微乎其微!
每一日都有人因为疫症惨死,尸身被抬出火化,随着时间推移,笼罩在四周的死亡阴气越发浓郁,终于,有人受不住了!
“我不想死在这儿,放我走吧,求求你们,我家里还有高堂妻小要照顾,我家孩儿才刚满月……”
一太医大叫一声,朝着外院爆冲而去。
在场之人手上动作微滞了片刻,很快就恢复如常,神情麻木的继续做事。
不出意外,他刚跑到门口就被黑云骑拦住,一手刀劈在后颈打晕拖走。
谢奉仪抬眼,眼底满是血色,哑声道:“
这是第五个了。”
无人应声。
他朝着对面看去,见曲蓁仔细的取出滴药汁融在那蓝色晶状物上,那晶状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了小半后,再无动静。
“份量不对!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曲蓁拨弄着桌面上的药材和记录,“梅片冰一钱、雄精两钱、靓花一钱、粉甘草和人中白各三钱,黄柏枯矾各两钱,川黄连……”
“对,就是川黄连!”
她作势起身取药,谁知不等站稳眼前一阵眩晕。
“小心!”
谢奉仪厉喝一声,快步走去扶着她重新坐下,急道:“够了丫头,你再这样熬下去身子哪里受得住?我扶你去歇息。”
“来不及了!”
曲蓁推开他的手,深吸口气稳住心神,待那股眩晕过去,转身取药落座。
“你这是在搏命!”
谢奉仪忍不住加重了语气。
她垂眸看着手中的药材,将最后配比和份量记下,边研磨药粉边道:“青镜司里,亦有人在为我搏命,我不能放弃他们,纵然没有根源配不出解药,起码要再争取些时间。”
话落,她再不分神,拣药入锅,重复着失败了数次的方子。
熬成后倒在碗中,再度滴药。
谢奉仪沉叹口气,摇了摇头正准备去巡视病人,就听身后乍然喜道:“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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