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兄长!”
曲弈狠瞪了她一眼,攥紧了手中的铁骨扇,怒道:“你自己还病着,好不容易办完耶律真的案子,又跑来这儿查疫症,你真以为自己是铜皮铁骨,不会倒下?”
“我没事。”
她说着对血手暗中打了个手势。
血手会意的上前挡住曲弈,赔笑道:“小公爷,我知道你心疼妹妹,但姑娘的脾性你也清楚,来都来了,总不会就这样回去。”
说罢,他扫了眼四周,凑近曲弈压低声音道:“青镜司里,信阳候府的公子魏康安和钱小六几人都染了病,姑娘也是没办法,总不能让他们等死吧?”
曲弈闻言,重重叹了口气。
她啊,看着清冷寡言少语,却是个最重情之人,看来今日是怎么也劝不动了!
“要怎么做?”
他无奈问道。
“先将染病的人按照情况轻重分别隔离,
留人观察,再对庄内用食醋进行消毒,记住,所有进出谷场的人所穿戴衣物用火焚烧干净。”
曲蓁说完转向晏峥,“还有晏世子!”
“本世子在这儿站了这么久,你总算是看见我了,说吧,还有什么事儿要我跑腿?”
晏峥语气有些不满,但想到眼前的状况也就忍下了这口气。
她道:“你有南衙衙首的身份在,统管京畿之地,劳你查问下城中的情况,看看是否有染病之人。”
皇城中央,黑云骑随意调动必引起警觉和非议。
她之所以一开始选择命人传话给晏峥,就是因为他身份更便捷些,未曾想容瑾笙还是调动了黑云骑。
既如此,南衙的人留在这儿用处就不大,不如去做更有意义的事。
晏峥瞥了眼暮霖,冷道:“为什么不让他去?”
“我的职责是保护姑娘安危。”
暮霖声音冷硬。
曲蓁见两人争锋相对,无奈道:“黑云骑满城搜查,第二日弹劾的折子就会递到陛下案头!再者,戍守汴京不是南衙的职责吗,衙首大人!”
“你也就这时候记得我!”
晏峥没好气的冷哼了声,带着南衙的人拂袖而去。
路过谢奉仪身边时,恭恭敬敬的对他拱手
一礼,“谢爷爷,这丫头觉拧得很,还要劳烦您老人家多照看一些,不说话我就当您答应了,改日请您吃酒!”
等谢奉仪回过神来,晏峥已然走远。
他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瞪眼看着血手:“我这一把老骨头不应该比这丫头危险吗?”
“哪有,谢大人老当益壮,身子骨硬朗着呢!对了,我们姑娘已经走远了,您还要在这儿站着吗?”
经此提醒,谢奉仪忙抬脚跟了上去。
聚贤庄的情况要比想象的更加糟糕,感染了大半儿的人,好在黑云骑人手充足,很快就将场面控制。
曲蓁和谢奉仪直接进了重症区。
“杀了我吧,求求你们,杀了我……”
“好痛,救我……”
“……”
呻吟此起彼伏,抱头撞墙的,拼命抓挠自己的,遍地打滚的,宛如地狱。
曲蓁和谢奉仪各自散开,在黑云骑的配合下一一为他们切脉诊断,许久之后,才聚在一处。
谢奉仪脸色黑的可怕,“丫头,这病症很奇怪,老夫行医数年,从未遇到如此棘手的情况,除了你说的那些症状,许多人身上还长有黑毛,除晶状物外,体内还有许多活物在动,甚至于……脱牙脱发,全身瘫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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