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义蹙眉还想再说什么,被她抬手打断,“我心里有数,手!”
魏康安看了眼顾义,顶着张被抠的全是血痕的脸,小心的撩起袖子将手递过去。
她仔细探脉后,又检查了舌苔和面色,在众人的紧张的目光中,柳眉越蹙越紧。
“舌有白苔兼淡黄之色,舌苔粗如积粉,双目见有垢晦之色,脉象多浮,时紧时缓,皆为沉脉,的确是疫症之相!”
‘疫症’二字一出,周围鸦雀无声。
魏康安抓挠的动作蓦地止住,僵硬着抬头看她,颤声道:“你,确定?”
“确定。”
曲蓁毫不迟疑的点头,望着他的目光有些复杂:“且这疫症的症状有些奇怪,在现有医典经录中并无记载,是种未知之症。”
“怎么会这样……”
魏康安大受打击,苍白着面色退了两步,无力的靠坐在台阶上。
当
顾义提出有可能是疫症的时候他还不信,如今从她口中证实,犹如晴天霹雳。
然而曲蓁却来不及宽慰他,一一为钱小六等人检查身体。
结果,有些出人意料。
“姑娘,怎么样?”
钱小六目光殷切的看着她,不自在的蹭着自己的胳膊等位置,他身上的伤痕虽不比魏康安触目惊心,但也是瘙痒难耐。
“同他一样。”
曲蓁未加遮掩,答了句后再不理会如遭灭顶之灾的几人,反倒是看向顾义和赵胜二人,审视片刻轻道:“你们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
赵胜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捏着袖子擦了擦额上被吓出的冷汗。
顾义较他年长些,考虑的也更多,环顾一周,沉声道:“这几日我们同处一室,未曾离开过,为了制止他们抓伤自己,也曾有过肢体接触。”
曲蓁若有所思,“也就是说疫症不是通过飞沫、空气、或是接触等进行传播。”
“那有没有可能是和苍蝇老鼠之类的有关,我驻守迦南关时曾经听军中老人说过,约莫三十多年前,军中曾出现过疫症,当时正值夏日,又是在西南边陲之地,闷热潮湿,蛇鼠虫蚁出没频繁,人被咬后就得了病,然后迅速传染开。”
顾义的话说完,魏康安、钱小六和周木匠三人齐齐
的打了个寒颤,牙关颤的厉害。
“最后怎么办了?”
“最后……”
顾义苦涩的扯了下嘴角,“一日传染数百人,短短时日,一整个大营两万将士全部病倒,军医无方可施,为了遏制疫症蔓延,保下其他人……主将下令,全部诛杀,火烧大营!”
“什么?”
几人震惊不已,魏康安绷紧了身子,咬牙道:“这算什么?那可是两万活生生的人命啊!”
“两万人比起边关几十万将士的安危,也是实在无计可施!”
那老兵说这些话时的眼神苍凉而无奈,至今犹在眼前,顾义看着魏康安几人,不自觉的咬紧牙关。
他们,该怎么办?
“那,那要是被其他人知道这事儿,会不会把我们也……”
周木匠蜷缩着身子,双眼呆滞的问道。
这一语霎时惊醒了魏康安和钱小六,他们面面相觑,遍体生寒,这儿不是边关,却是大盛权势的最中心。
万一疫症传播开来,身为源头的他们,又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
钱小六心慌不已,看向曲蓁唤道:“姑娘,怎么办……”
这种时候,他们唯一能信任的就是她了!
死亡的威胁笼罩在头顶,眼前是一双双充满惊恐和希冀的眼睛,曲蓁顿觉压力,但还是冷声安慰道:“先查清楚病症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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