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吵嚷繁杂的场景的确不为她所喜,她只想安安静静的祭酒扫灵,然后熄灯歇息。
谢涵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嫌麻烦,认真的摇摇头,“年宴凡是有官身的大臣必须参与,而且这次北戎的案子能破你当居首功,是重中之重!”
曲蓁闻言很是头疼,提起宫宴又不得不再问一句,“对了,太后寿宴因耶律真之死耽搁,那贺寿的事情自然就免了,南疆和大离的使臣何时离京?”
她这话问出,曲弈眸光沉了沉,笑意也消失不见。
晏晔道:“南疆使团后日就走,至于大离嘛,离战说是沉迷汴京的风土人情,再加上离墨淞有些私事耽搁,还要等段时间!”
这理由是牵强了点,但作为主人,也不好逐客!
“在我大盛皇城离战翻不起什么浪来,大过年的就别操心这些了,好好歇上几日!”
曲弈的话引来众人的附和。
他们交杯换盏,言笑晏晏,谢涵很快就将那些不自在抛于脑后,沉浸在这片和乐的氛围中。
晚些时辰,几人策马入宫。
曲蓁随着百官与景帝在奉先殿前设坛祭祀,告拜先祖后,随着众人正要转去圜丘坛祭天祷告,行至半途被人拽出了队伍。
她定睛一看,此人正是跟在安总管身边的小太监。
“路公公?
这是何意?”
那小太监忙躬身怯道:“曲大人言重了,您唤我小路子就好,师傅让奴才过来传句话,接下去的祭天仪典章程繁杂,耗时太久,您还受着伤就别跟着去了,来回跪拜的再伤了腿。”
“这样一来,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祭天这种仪典十分隆重,提前十五日就要开始修葺祭坛和建筑,准备祭品,百姓协同跪告天地,祈祷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于宫中来说,是大事!
从未听过还有能中途离开的,朝中盯着她的人太多,就等着她犯错,曲蓁不想授人以柄。
小太监神色恭谨,压低声音道:“大人放心,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曲蓁闻言,越发不懂景帝的心思,遥望着逐渐远去的龙撵和百官,两侧朱墙高筑,她站在日光的阴影中,突然冷得厉害。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样破例,一次两次就罢了,她还能安慰自己是陛下的惜才之心,次数多了,实在难信!
小太监见她拢了下身上的衣衫,以为是受了凉,轻道:“大人随我来吧,祭天还要些时辰,您先去暖阁坐坐。”
“有劳。”
曲蓁颔首,跟着他去了个偏殿,里面空无一人。
“那曲大人就先歇着吧,奴才就候在外面,有事尽可吩咐。”
说
罢他退了出去。
曲蓁寻了位置坐下,盯着眼前那蝉花青玉屏风出神,思索着和景帝见面时的种种场景……
再度被声音惊醒时,宫宴已经开始。
她被领到自己的位置,还没坐稳,晏峥就凑了过来,不知与旁边的官员说了什么,那人着急忙慌的起身让开,另觅他处去了。
“我说鬼丫头你跑哪儿去了,祭天仪式结束后,我寻了好几圈都没见着人影,还以为你走丢了。”
“你旧伤未愈,有些疲倦,中途就离开了。”
她掩去眼底的心思,轻笑着答道。
不论景帝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就目前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她只能猜到其中缘由与她娘有关,更具体的就不得而知了。
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