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人刚与他唇齿纠缠,亲密无间,如今,口口声声唤着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蓁蓁!
有多欢喜,就有多绝望,情伤如饮毒,果真如此!
容瑾笙自嘲的笑笑,视线落在她面上,终究不忍,抬手正想把她叫醒,却见她双眸蓦地睁开,杀气四溢,一抹寒光在眼前闪过,以迅雷之势抵住了他的喉咙!
刀锋森凉,寒意入骨!
“谁?”
黑暗中,曲蓁强忍颤粟,哑声问道。
那人身形未动,过了半响,才低声道:"蓁蓁,是我!"
“王爷?”
曲蓁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断开,手一松,匕首‘哐当’一声跌
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她扶额粗喘了几口气,待心境稍稍平息些才开口:“你怎么不掌灯啊?”
四周不见亮光,她险些伤到他!
“我只是有些不放心你,想过来看看,你还好吗?”
他迟疑了下,捻着袖子轻轻替她去擦额上的汗,曲蓁下意识往后避了下,躲开了那手。
容瑾笙的手在半空中僵了片刻,收回袖中,不知为何,曲蓁觉得周遭气温又低了几分。
她意识到动作有些过于敏感,忙解释道:“我没事,只是身上都是汗渍,怕弄脏你衣裳。”
他气息微凝,须臾,淡声道:“是你,没关系。”
说着,容瑾笙继续刚才的动作,仔细替她擦了额上的汗,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这状况,有办法改善吗?”
曲蓁知道他问的什么,思忖片刻,轻声道:“没有,这是种睡眠障碍,和心理状态有关,普通药材无法治疗,好在,这么多年下来,我也习惯了。”
近日,她总会梦到以前的那些人和事,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总让她觉得不安。
“习惯了么?”
他重复了句,莫名有些复杂的意味。
想与她问清楚:到底是习惯了梦魇,还是习惯了梦里有那人?
曲蓁听出了不对劲,疑道:
“王爷,你怎么了?”
“没事。”
容瑾笙生硬的回了句,站起身来,真觉得再待下去,他怕是克制不住自己,‘阿渊’这个人是他们之间最无法逾越的天堑,是禁区!
话到嘴边,他竟然有些害怕!
何其嘲讽!
为避免她追问,容瑾笙抢在曲蓁之前取过衣裳给她披好,挥袖将重重帘幕散下,转身背对着她:“你出了汗直接睡下会着凉,我吩咐人准备些热水进来。”
他抬脚欲走,曲蓁眼疾手快的扯住他袖子,试探的问道:“刚才,我是不是说了什么?”
容瑾笙抿唇未答,黑暗里,一双凤眸寒凉至极。
她没等到回应,就知道定是神志不清时说了些什么,只是有些人和事,根植于她的骨血,是要守到死的秘密。
重活一世,不该再提!
“你要没什么想说的,我就先走了。”
寂静中,容瑾笙声音浅而淡,如团云雾,缥缈难以捕捉,但唯有他自己清楚,这句话,藏了他多少的试探和期盼。
良久,曲蓁缓缓的松开手,轻笑道:“那你早些休息。”
那力道撤开的刹那,他清晰的听到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轻裂开了!
容瑾笙凤眸卷起万丈狂澜,拳头攥的生紧,僵硬而平淡的回了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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